长姐是《暗声》的女主,回国以后隐藏身份去北城参加地下工作,而赵婉音则继续留在海城,以名媛身份做掩护,协助组织获取情报。
战乱时代,情况复杂,各种势力纵横交错。赵婉音二哥是另一党派高级军官,因为家中双亲早逝,长姐与二哥从小对赵婉音十分疼爱,将其视作掌上明珠。
纵然如此,赵婉音还是在坚定的信仰中做出了最为正确的抉择。一方面,她以自己在海城医院外科医生的身份暗中交接,又利用妹妹的身份获取家中情报,数次圆满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同志。
但事实上每一次的行动都万分凶险,一次,两方交战之际。赵婉音潜入进二哥的书房获取机密作战计划,惊险应对完二哥,却被二哥的下属宋邵深怀疑。
因为两家世交,宋邵深与赵婉音从小感情深厚,标准的青梅竹马还有婚约加持。赵婉音之前也对宋邵深有过好感,留学前两人曾在江边看过一次漂亮的烟花。
只可惜昔年过去,少时青涩的情愫早已承担不起战火翻飞的重量,当初宋邵深赠她的一支钢笔,如今成了赵婉音掩饰行动的借口。
这支钢笔是宋邵深与二哥在军校时收到的特别表彰,由主任亲赠,意义非比寻常。赵婉音一直小心保管但并不会随身携带,今日来书房获取情报,冷不防与两人撞见。
赵婉音反应奇快,看到宋邵深的瞬间便想到用这个做遮掩。
“邵深哥送我的钢笔前几天不小心断了,想到二哥这儿有件一样的,想找出来去配货,看还能不能补救。”
二哥自然没怀疑,从来不曾对家里唯一的小妹有疑心,闻言倒还关心她注意身体,医院的病历是亲笔,但也不用都攒在一起写了。
倒以为是她工作太过忙碌。
不过,站在二哥旁边的人,就没这么好应付了。只见宋邵深微微抬首,锋利的视线压在淡薄的眼里锁住她:“一支笔而已,也值当你费心?”
赵婉音没说话,与他视线不疾不徐地接了一会儿,才将手背到身后,头向左边轻轻弯了一下,笑着提起唇角:“不值当啊。”
说完,赵婉音脸上笑意秒收,洋洋洒洒地走了。
二哥在旁边看着拍了拍宋邵深的肩:“哎哟,这丫头脾气是愈发见长了。”
“邵深,你最近做什么了?惹得她这么不想搭理你?”
宋邵深没接话,提到前线作战的乱局,两人便进书房讨论了,话题被轻轻揭过。
但隔天下午,赵婉音还是去了一趟五金配件局。时下读书人需要写字,往来之间互通书信,稍追些体面的,也寻的一两支好笔做脸面,配件局这样的地方由此应运而生。
赵婉音看起来跳脱活泼,但其实很谨慎,上一次和宋邵深的交手,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她不敢掉以轻心。
是以,赵婉音回去亲手掰断了那支钢笔,又坐着黄包车来到配件局。海城的伙计都知道哪些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见到赵婉音,笑脸便迎了上来:“赵小姐放心,您这支钢笔损坏得并不严重,我们这的配件都是齐的,准保给您修好。”
“辛苦了。”
那伙计闻言又是一阵体面话天花乱坠,麻溜地跑到后面找工人去了,去寻赵婉音想要修复的颜色。
等待的间隙,配件局又进来一个人。
宋邵深穿着一身利落的军装,军靴踩在地上有轻微的响动,推开门看见她,赵婉音先他一步挑了眉。
那伙计机灵,自然在门开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宋邵深,几步脚程便热络起来:“哎哟哟,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也给盼来了,二位贵主先坐,可要喝茶?”
“不必,我过来问一下,泗水原的笔还有货吗?”
“有的,不过泗水原是顶好的料子,我们铺子里也不敢多备,每月都只取一支,今日赵小姐过来,也是定的泗水原。”
这伙计说的是实话,两边他都得罪不起,而两位又是认识的缘故,自然好过从他这里转圜。
宋邵深又看了她一眼,军靴的声音愈来愈近。
赵婉音按耐住性子,好整以暇地抬起头:“一支笔而已,也值当你费心?”
那人闻言似是稍稍顿了一下,男人的身形太过挺拔,又是军装,更显出尘利落。赵婉音还坐着,发现自己只能仰头看他。
好在,宋邵深此时微俯下身,温冷的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耳廓:“不值当啊。”
他笑,语气里夹杂了一丝逗弄,终于不再是那般冷峻阎罗。
婉音没再理他,拿上包扬长而去。
目送那道俏丽的背影走远,宋邵深才转过身在台上放下一迭银元:“修好以后送去给赵小姐。”
……
婉音从配件局出来,佯装不忿,抬手拦了一辆黄包车要去徐街有名的糕点铺,大小姐一连买了几盒桃子酥又去逛了商铺,才勉强消气回家了。
赵婉音其实并不确定宋邵深是否会派人跟着她,但从配件局出来她的破绽就已经消除了,或许这还不足以打消他的疑心,但至少让他抓不了把柄。
赵婉音又借题发挥,在去糕点铺的间隙把情报送了出去。顺便还逛了个街,维持住她优雅的名媛形象。
以上便是黎晓剧本上新翻到的一页。
《暗声》的试镜她通过了,拿到了修改后完整的剧本。她今天试的其实是单人镜头,牺牲时爆发力要求极高的感情戏。
黎晓为此准备了很久,虽然尚未达到完美的程度,但也让编剧老师现场就落泪了。
任嵩那关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