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眠:她在干嘛?
孙宏:不知道,可能在娇羞?
郑意眠:娇羞?你确定林盏会娇羞?
孙宏:太可怕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郑意眠摇摇头,看着古往今来几乎从不脸红的林盏,从耳尖一路红到脸颊。
林盏低着头,整个人熟得就差冒热气了。
等人走后,郑意眠这才拍拍她脸颊:“走了。”
孙宏对着林盏,语调简直称得上是不可置信:“不是我说……你这……什么意思啊?”
林盏抬手揉揉脸颊:“我不知道,我感觉我今天不太对劲。”
那一种本能的驱使,本能地想要去到他身边,却又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而慌乱到不知所措。
已经远远出了她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像飞蛾要扑火,却又在触及滚烫明火的那一刻,下意识逃脱。
///
三班整队完毕,随着黄郴一起去往美术馆。
去美术馆的路上,林盏没有提起什么,倒是孙宏懂她,问黄郴:“老师,今天我们学校是不是有人在美术馆解说啊?”
黄郴:“好像有,是李诚吧。”
“换掉了,”
班长说,“换成沈熄了。”
“沈熄?”
黄郴道,“这孩子不错,成绩好懂礼貌,表达能力也很强。”
林盏心里一甜,居然涌现了小小的得意。
是吧,这是我看上的人。
孙宏:“那个解说我们可以去听吗?”
黄郴:“找到了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几楼。到时候你们找到了,不要大声喧哗啊,小点声。”
孙宏:“好的老师。”
一行人很快到了美术馆,黄郴在一楼解散了大家。
“不要大声喧哗,一个半小时之后在这里集合。好了,自由活动吧。”
///
对林盏来说,自由活动当然不只是欣赏画作这么简单。
美术馆灯光偏暗,每一个展厅的主题都分得很清楚,大多数画家的作品林盏都瞻仰过。
此刻那些画作跳脱出屏幕,被人精细地裱好,再呈现在人的面前时,震撼的感受便加倍放大了。
但她心里装的可不止这些。
她正对着画面呆,听到孙宏问:“林盏,我觉得这幅画抽象的程度跟我的差不多啊,是不是我也有成为大家的潜质?”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孙宏是被家里人逼着来学美术的,对这种艺术的感知能力很弱。
他想到之前看林盏画写时,她的笔法可以算是行云流水了:标准的三庭五眼、衣服褶皱深浅不一、内外轮廓线有虚有实。
那种感觉……像是鱼扇动尾翼,畅游在碧蓝海水间。
郑意眠回答他:“人家的抽象是有具体内容的,看起来型不准,其实这些关键部分,盆骨啊形态啊,塑造得很好的。”
孙宏指着墙上的一幅人体写生:“算了,我还是适合看这种。”
林盏:“……你开心就好。”
大家逛完一楼的展厅,上楼时,林盏跟郑意眠闲聊。
“你觉得沈熄会在楼上吗?”
“看命了,”
郑意眠说,“再说了,刚刚人家还路过你身边呢。算了,不说你了,能理解。”
林盏就是……你不近,她近;你不动,她动;你不言,她调戏,撩之。
你一动,她心理素质就崩盘了,只能怂了吧唧地回到原位。
嗯……俗称——敢撩不敢当。
虚张声势的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