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盏一咬牙,抱紧怀里的杯子,就开始往车站跑。
头被淋得湿哒哒的,一条条贴在林盏面颊上,雨水顺着她眼帘往下淌。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把东西抱好,正准备加的时候,听到前面传来声音。
“林盏!”
来人声色实在熟悉,就算雨声狂乱,隔着倾盆大雨,她还是立刻分辨出来了。
她强撑着抬头,沈熄三两步跑过来,把手上那把黑色大伞举过她头顶。
雨被伞面遮挡,沿着伞骨,降下大片大片雨帘。
这么着急的时候,林盏来不及问沈熄问题了。
她抓住他手臂,艰难地同他一起行进在瓢泼大雨里。
走过这段荒无人烟的道,终于有车经过,沈熄拦了一辆车,开门,让林盏先进去。
他随后进来。
司机问:“去哪儿?”
沈熄报了林盏家的地址。
林盏不自然地咳了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沈熄拿出一边的袋子,纸袋已经被淋湿,幸好里面还有层塑料袋。
他把袋子里的毛巾递给她。
“你妈问郑意眠你在哪里,说你出门没带伞。郑意眠问了孙宏,孙宏问张泽,张泽跟我说了。”
……这意思是,张泽也说了她在这里做陶艺的事儿?
林盏擦了把脸,闻到毛巾上熟悉的温暖味道,才觉得周身的凉逐渐减了一些。
她又一点点把头擦干。
沈熄跟司机说:“可以把空调关了吗?她淋雨了。”
吹空调容易感冒。
司机点头,把空调关掉。
等车到了家楼下,沈熄始终没开口说话。
林盏被淋成落汤鸡,身上还披了件沈熄带来的外套,下了车,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沈熄打断:“你先上去洗澡。”
林盏:“那你呢?”
沈熄说:“我在楼下等你。”
她连忙应声,小步跑进楼道里。
这鬼天气,沈熄不在的时候乱下,沈熄在了,却又停了。
现在天幕虽然是阴沉的,但却滴雨未降。
林盏回家去冲了澡,换好衣服,就要下楼。
蒋婉问她:“还下去做什么?”
林盏洗澡时就想好了借口,她说:“刚刚没带钱,现在下去给司机钱。”
“行,”
蒋婉道,“早点回来。”
飞也似的下了楼,林盏有些黑线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牛皮纸袋被她保护得很好,只是边角沾了点雨水。
为了这东西,她可是把自己淋成狗了。
忐忑地打开大门,沈熄站在门外,手里的黑色伞面上还有点点雨滴,时不时汇成一股往下坠。
林盏头都没来得及吹,还有点湿湿的。
沈熄听到响动,回身看她:“怎么不吹头?”
她咬唇:“怕你等得久了。”
沈熄伸手,示意她到他身边来,拿出袋子里的毛巾,给她把头又擦了一次。
他双手揉在她脑袋边上,林盏就任他摆弄,一颗小脑袋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她抬脸看他。
擦完之后,林盏把怀里的东西递出去:“喏,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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