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恰到好处地闪着泪花,真情实感地同他说:
[我爱你呢哥哥,好爱你,爱到要把你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都记下来,谢遥,谢哥哥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爱你?感受到我的爱意了吗?好爱好爱你。]
那时方雪穗清楚地看到谢梁礼的眼眸有空白的挣扎,片刻的茫然后,逐渐逸出了几丝惊喜。
他小心地去吻她的唇,很认真地落下吻,喘着气对她低语,问她是不是在骗人。
她贴着他的耳朵邀请他,眼睛亮晶晶地和他对视:
[哥哥,我从来不骗人的,你可以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进来看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点拍打窗户,气温一落千丈,但方雪穗感受不到寒冷,她被他拥得很紧。
灼热的气息钻进最深处,她像沉溺于深海的鱼,沉沉浮浮,呼吸都被热情的节奏带得停滞,却快乐地要飞起来。
但现在,方雪穗不想背出那537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她说不出来以前那样甜得腻牙的话。
她以前背过太多遍,无论多么刻意地去遗忘,但忘不掉,每一个字都记得。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坚决地告诉她,根本不想说。
生理上的激素她无法对抗,可心理那一道关,她守得住。
谢梁礼看她哭哭唧唧,一副求饶的模样,可嘴上始终不愿意松口。
这哪里是服软,根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他气恼地去亲她的嘴。
那么软的嘴,偏偏这嘴的主人,既虚伪,又死犟。
这样想着,动作少了怜惜,他不管不顾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方雪穗大哭着骂他:“谢梁礼,混蛋!你是个混蛋!”
太舒服了,可是太久了,她大病初愈,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第二天,方雪穗是在医院醒来的。
全身被碾压过了一般,疼。
她因为高烧,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一张讨厌的脸。
方雪穗拉高被子,把脸捂住,冷哼一声:“滚出去。”
医院的被子有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
谢梁礼好心地提醒:“不要把自己捂着,会缺氧。”
方雪穗的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关你什么事儿,都怪你。”
谢梁礼脸色不好看,但没生气,甚至开始解释:“就两次,你就晕了,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加心事太重。”
他似乎想要证明,这不是他的错。
方雪穗闭了闭眼,她不想跟他讲道理,所以这次只有一个字:“滚”
谢梁礼隐忍的怒意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方雪穗吃准了他不会生气,以前也是这样,不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多么恶意地捉弄他,他都不会生气,因为都是他造的孽,所以他没有理由生气。
谢梁礼做所有的事情都有理由,并且遵循逻辑,他从来不无缘无故生气。
或许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养成的习惯,谁知道呢,他们家那些繁琐死板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