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穗是动了大象核心利益的蚂蚁,如果不反抗,等待她的只会是被一脚踩死。
谢梁礼觉得心脏被揉碎了般,痛苦像电流一样沿着血管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
“不会,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阿雪,我会保护你。”
方雪穗笑了笑:“说得真感人,可惜,我不需要。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给自己找一条活路。剩下的恩怨,不是我们之间的了,真正犯错的人没有得到惩罚,我咽不下这口气。”
谢梁礼从来没有见过方雪穗那么冷静的模样,他甚至不敢去听她接下来的话。
但她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
方雪穗平静地通知他:
“谢梁礼,好聚好散,我们就到这儿吧。”
这是报应
子夜时分,谢梁礼回到南亭路别墅。
他没有开车,步行回来。
别墅的保安正在打盹儿,骤然听见树枝被踩中发出断裂的声音。
本以为是野猫什么的,却看见一团黑影慢吞吞朝着别墅大门过来。
保安看清了,惊讶地迎出去:
“谢总,您怎么……”
谢梁礼过了晚上12点,一般就歇在今禾山庄,今儿不仅这么晚回来,连车也不见踪影。
平日里谢梁礼都是直接车到地下车库,从车库电梯直达,保安在大门处见到他的机会,极少。
保安拿着手电筒,看不清谢梁礼的表情,只看见他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走进去。
夜幕如一幅深邃的绒布,缓缓铺展在天际,星辰隐匿,月光也似乎吝啬它的光芒,只洒下斑驳而微弱的银辉。
谢梁礼的影子,被微弱的光线拉长,在地面上铺展成一道幽暗而悠长的轨迹,随着他的移动缓缓延伸。
他站在这栋典型的仿欧式建筑的别墅前,屋顶的深色瓦片或金属板在夜色中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体,只有屋檐下的雕花与装饰性构件,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方雪穗对这栋别墅的形容是[有钱人住的,但没有人气儿的地方],她说如果晚上把灯全关了,保姆保安们全出去后,冷得瘆人,把这栋大房子拿来拍鬼片儿都行。
其实不是。
她在的时候,这里很热闹。
三天两头的,方雪穗白天带着保姆保安们在这儿种花种树,还有晚上开party,时不时还带着剧组过来取景。
最热闹的一回,谢梁礼撞见过方雪穗拍一场宠物戏。
主角是三猫一兔。
毛色黑白相间、眼神机敏的大猫轻盈一跃,目标直指正悠闲啃食着鲜嫩草叶的兔子。兔子竖起长耳朵,小短腿迅速蹬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梭在花丛间,留下一串欢快的“噗噗”
声。
橘黄色的胖猫从一侧包抄,第三只蓝眼白猫狡黠地悄悄绕到兔子的方向,“守株待兔”
地蹬腿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