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生认真判断了一下吴童飞的情况,很不好,鞭子的伤口都发炎了,一直昏迷不醒,看样子是烧晕了。
三排长胡天过来了,带了一包袱药瓶子:
“队长,所有的药物都在这里,我看不懂”
。
柱子也端了一杯子温水过来了。王寒生扒拉了半天,找到了一瓶子退烧药和一瓶子消炎用的黄安。
“大牙,春妮,把他扶起来”
。
两人急忙扶起了吴童飞,王寒生对着吴童飞拍打了几下,用力不小,看着吴二妮一阵心疼,吴童飞终于醒了,努力的睁开了眼,精神非常恍惚,王寒生立即下了重药:
“吴童飞,春妮和柱子大牙来救你了,吃下去,吃下去就能活,张嘴”
。
吴童飞精神一振,努力的张开了嘴巴,王寒生把几片药塞进去,灌了一口水。
“咽下去,快”
!
吴童飞恍惚间看到了二妮,一脸的梨花带雨,这是在梦中么?听到王寒生的呵斥,努力的把嘴里的水和药片吞咽了下去。
三排的一个战士过来了,手里拿了不少东西:
“队长,胡排长,你们看看这些能不能用”
。
王寒生大喜,两套针具,还有一些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小玻璃瓶子,明显是注射药剂,借着灯影仔细分辨了片刻,找到了退烧的和消炎的。
“柱子,热水”
。
柱子把端着的水倒了,飞快的向鬼子宿舍跑去,不一会就提溜回来一个暖瓶,用开水涮了涮手里的缸子,倒上了一缸子热水,王寒生把针头扔在里面,用热水烫了一会,打开了小玻璃瓶子。
“胳膊扒出来”
。
一针下去,王寒生松了口气,应该问题不大了。
矿工走的差不多了,虽然得救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跟着队伍打鬼子,这个矿区战俘不多,大多数是周围的村民,一百多个人都领了粮食走了,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
王寒生当即命令撤退,所有的被褥绑在背上,其它缴获都上了爬犁,由三排战士两人一组拖走,飞不起来了,即使战士把雪橇重新绑上,也飞不起来了,上坡路又拖着重重的爬犁,只能步履维艰的负重前行。
留下的矿工有二十八人,包括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吴童飞,一直照顾吴童飞的矿工叫严玉利,也是个被抓来的百姓,一直想去抬担架,告诉几人吴童飞就是因为救他才被日军鞭打的。
最终还是柱子和大牙抬起了担架,春妮和严玉利紧紧的护在一边,生怕吴童飞被颠簸下来。
队伍迅速撤离,又是枪又是炮的,虽然这个矿区非常偏僻,但并不保险。
上了高地,速度就起来了,拉着爬犁落后的队员轻松了许多,一小会就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来的时候四个小时,回去走到了天大亮,四个长辈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热了三遍了,队伍回来卸下爬犁,什么都不管了,交给留守的一排处理,先休息吃饭,考虑到要带回来矿工,饭菜做的足够多。
除了吴童飞被转移到了热炕上,王寒生安排二十七个矿工先吃,二十七名矿工昨晚临逃的时候塞了点窝头,几个小时的逃跑,早就精疲力尽了,看着端上来的热菜热饭,喉咙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兄弟们,不要客气了,抓紧吃,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人两个馒头一碗菜,只要肠胃没问题,可以申请多要馒头”
。
听到王寒生热情的言语,矿工再也忍不住了,菜还冒着热气,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多久没吃过馒头了?不止在矿上没吃过,在家里也吃的很少,上次吃白面馒头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吧!
春妮第一时间喊走了母亲,听说儿子被救了回来,春妮娘热泪盈眶,对着王寒生就要磕头,被王寒生一把挡住了。
“大婶,先去照顾童飞吧!童飞昨晚发了高烧,现在还没醒呢”
。
春妮娘听完担心的要命,也顾不得磕头报恩了,催促春妮赶紧带路。
看到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儿子,脸上灰不溜秋的,面黄肌瘦,春妮娘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起来。
春妮也哭着喊吴童飞:
“哥,哥,你醒醒,娘来看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