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宁摸了摸被他敲过的地方,不疼,但是存在感很明显,季淮和他的接触越来越自然娴熟了。
江宥宁嘴上骂了他一句傻逼,但心里却美得不行。
“男人至死是少年,我们淮哥幼稚了怎么了!”
周禹熟练地拍着马屁,“淮哥怎么不坐在前几排了,我记得那个正中间的位置可是你的御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淮就抛弃了那个位置,甚至会主动帮他们几个占座。
季淮语气硬邦邦的,态度恶劣:“关你鸟事。”
周禹被无辜重伤,很是受伤。
重伤了他人的季淮则是继续转着指尖的水性笔,脊背挺得很直,如果不是江宥宁注意到他薄红的耳根以及乱飘的眼神,江宥宁恐怕真的会以为他在认真听课。
季淮的心思并不难猜,倒也不是江宥宁自恋,只是除了自己,他根本想象不到季淮有什么原因非要和他们坐在一起,明明经常会嫌弃他们说话声音太大太吵,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边拌嘴一边接着学习。
他这样学习成绩不会下降吧?
江宥宁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感觉现在的季淮有点像高中时期早恋的男孩子,总要黏着喜欢的人颇有些不学好的堕落倾向。
季淮虽然是在看黑板,但余光却落在江宥宁身上好久了,他已经发呆超过五分钟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季淮有时候猜不透江宥宁的心思,他就像一个满脑子天马行空奇思妙想的小朋友,总是能带给季淮许多未知和惊喜。
这节课过得格外快,江宥宁觉得自己只是想了一会儿季淮,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就响起了,寂静的教室瞬间人声鼎沸。
江宥宁并没有着急跟着人挤人走出教室,冬天的教学楼里到处都是闷热的汗臭味,十分酸爽,正好接下来没课,所以江宥宁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周禹扑上来和江宥宁嬉笑打闹,你一拳头我一巴掌的谁也不让谁,江宥宁被周禹的犯贱惹急了,抬手干脆利落地环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一个男生之间经典的锁喉姿势却让季淮看着格外不顺眼,好似心里忽然长了一根倒刺,戳得他难受。
直到周禹大声求饶,江宥宁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蒋家言看到一条恶搞视频哈哈大笑,江宥宁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女装视频,动作浮夸又油腻,蒋家言指着那个人对周禹说:“大禹,看见你老婆了。”
周禹闻言转头和他扭打成一团,场面一度混乱:“去你妈的,你老婆。”
他们幼稚又无聊地拌嘴。
江宥宁无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们,扭头对还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季淮道:“快递到了,等会儿一起去拿啊。”
江宥宁边说边低头翻看快递信息。
最近天越来越冷,江宥宁和季淮合资买了两个猫窝,准备给小梨花和煤球换新房子。
季淮目光沉沉,情绪晦暗不明,他看了一眼周禹不知何时又缠上江宥宁脖颈的那双手,很快收回目光。
凳子拖拽发出刺耳的声音,江宥宁猛地回神,季淮已经站起身了。
他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江宥宁这幅样子实在太像关心孩子的老母亲了,季淮脑海中莫名闪现出一个词语,脱口而出道:“孩子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