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亮晶晶望着他,像只满怀期待的小狗。
这话问的倒让谢徽止一怔,想不到失忆后的沈覃舟竟还是个官迷,于是煞有其事想了想:“应该是五品。”
“夫君切莫灰心,这般年纪便是五品,依着你的才干学识,未来仕途前程定然宏达不可估量。”
陆珘微微蹙起的眉心,片刻舒展开来,郑重其事点头。
这是嫌他官位小了,崔叙闻言似笑非笑端上盘点心瓜果:“谢夫人不弃之恩。”
轻蹄快马,出了豫州便是官洲,在永城地界入运河走水路,逆水不过五日便可至金陵,然后转陆路沿官道直达上京。
连夜赶路的结果便是陆珘在车里不可控制的恍惚走神,崔叙微笑支开窗,侧过脸示意她往外看,陆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微微一怔,这才打起精神,新奇望着街边风土人情:“终于到了,这一路可把我折腾惨了。”
“我给你揉揉。”
崔叙见她揉腰捶腿,立即将人抱到自己腿上,掌心有力贴在她酸痛不堪的腰上轻柔慢旋力道得宜。
“不用啦,等到家了再揉。”
陆珘轻笑将他摁住,示意停手。
“无妨。”
无人的角落他就爱抱着她,黏着她,和她亲近。
正是夫妻恩爱,马车却骤然停住了,若不是崔叙反应快,她险些便震下去:“怎么啦?”
红袖在车外扬声回话:“夫人,说是有贵人在前面歌舞坊,因此封了整条街。”
陆珘不由心生好奇:“天子脚下谁人如此霸道?”
“前魏长公主。”
恰好外头响起一阵叫卖与红袖清脆的嗓音重迭,陆珘蹙眉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红袖只好拔高声量:“回夫人是前朝的昭荣公主。”
“”
见人久久没有反应,崔叙偏首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阿珘有什么不对吗?”
陆珘眉眼平静,疑惑开口:“只是觉得好奇,这前朝的剑斩不了本朝的官,难得这亡了国的公主在新朝架势还能这般大。”
“听说这魏长公主也曾流落民间,还是太子殿下亲自从金陵接回的。”
这时车外恰好响起粗犷男声,料来是凑热闹来亲睹公主风采的。
崔叙揉捏把玩着陆珘柔软的手,不动声色吩咐王珏:“既然前路不通那便另行改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