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口中的那人却是臭名昭着的混混,仿佛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人,更让顾瑾琛心里不舒服的是,他们说那人一直死皮赖脸的纠缠这林绿萝。
林绿萝家里和他们家里有一些关系,他们很早就见过,虽然他和林绿萝认识挺久了,但是他对林绿萝最多也就仅有兄妹之前,完全不是他们背地里说的“青梅竹马”
关系。
不过顾瑾琛也懒得解释,反正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最多半年就会离开,和其他知青,包括白河大队的村民都是萍水相逢,漫长人生中的过客而已。
可是第二天当看到那个青年如他们所说来纠缠林绿萝的时候,他心里仿佛被堵住了似的向来情感淡漠,情绪很少波动的他那一刻感到了恼怒。
那个好看的青年也在那一刻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但是他又忍不住违背自己的意愿报名了扫盲班的教学。
那天滂沱大雨的夜里,当看到脆弱而又害怕的蹲在地上,被大雨淋透,浑身颤抖的那人的时候,又忍不住心里揪了起来。
背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向洁癖,边界感特别强的他甚至用自己的杯子喂他水喝,后面鬼神时差的喝了他昏迷中喝剩下的水。
如果京市熟悉自己的人知道的话一定目瞪口呆的,当时他在想。
亲自照顾了他一晚上,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是自己为他做了这些,于是他拜托室友刘文,刘知青瞒下这一切。
后面他意识到自己阴暗的欲望,想要克制它,但是却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赵二流子伤到他的那天晚上,看着那个石头砸过来,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就要停止跳动。
而直到今天早上无意中听到高远说他在和别的女人相亲,已经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心里完全慌了,今天晚上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举动。
此刻,顾瑾琛脑子很乱,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
可是想到京市的那些人,他漆黑而又深邃的瞳孔闪过一丝戾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自己也无法无法保护好他。
艰难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大队自己单干?”
王书记咽下口水,颤抖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同时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下,心跳的特别厉害。
没办法,现在基本上农村的厂子都是公社或者镇上带头办的,他们就一个总共不到五十户,男女老少加起来两百人的大队,这这能行吗?
白杨其实在拟那个企划书的时候,心里就倾向于他们白河大队自己单干。
如果是公社领头的话,虽然他们白河大队承担的风险小一些,但是到时候分到的蛋糕也是小头。
不过现在时期,就单说一个村子,独立自己办厂的也没有,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小而生产队,王书记和他爹都是沉稳的性子,自然不会做出头鸟。
单说他们大队的扫盲班,也是王叔看其他大队都办了,还被上面夸赞,仔细斟酌了才拍板决定的。
而一旁的白父却脸色凝重,难得没有出言反对,拿着手里的旱烟抽了一口,在思考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白杨接着游说道:
“咱们这个编织加工厂的话成本很低,更多的是创意和手艺,就像王叔你说的,咱们大队山上,竹藤多的是,和公社里牵头在红沟大队办的火柴厂不一样,我们的成本很低,再加上市场上没有我们的东西,外面大城市也没有,我们走精品路线,一个成本不到一毛钱的东西,一块钱,甚至几块钱买卖出去”
白杨在游说的时候便观察王书记和他爹的反应,这会儿王书记一脸纠结矛盾的样子,而他爹原本凝重的脸色忽然又再抽了一口旱烟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情绪。
他就知道,他爹和王叔两人根本就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
这个能够让他们这个贫困的生产队富裕起来,乡亲们能吃饱饭的巨大诱惑。
白杨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几个月前,公社决定办火柴厂的那一段时间,他爹和王书记两人跑了公社好多趟。
最后火柴厂的选址定下来在他们公社最先进的红沟生产大队的时候,他爹一天抽旱烟的量都是平时好几倍,一天黑着脸,整天唉声叹气,都被他娘骂了好几顿。
“我觉得中!”
就在这个时候,白父放下旱烟,然后郑重的语气道。
一向沉稳的白山这老家伙也这么说了,王书记心里也不再纠结了,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心一横,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我老王也豁出去了,咱们大队自己干!省的老子又去看他们脸色。”
一向圆滑世故的的老油条王书记这会儿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这会儿畅所欲言,激动的声音传来。
白杨趁热打铁道:
“爹!王叔!那咱们就趁早开干,我们先搞个咱们大队的编织大赛”
——
当白杨和他爹从生产队出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这会儿太阳正当头。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白杨心里充满干劲。
“爹!回家后让我奶奶也报名参加编织大赛,他老人家的手艺没的说,说不定还能拔得头筹呢?”
白父那张黝黑的脸上也笑得欢,转头看着身旁意气风发的儿子,眼睛忽然有些湿润,眼神里全是对小儿子的骄傲。
这小子真的长大了!
想到以前这小子做出的那些混账事,仿佛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本来以为这个被家里宠溺坏了的儿子彻底长废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