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动作,让他蹙紧了眉心。
房间的温暖让孙悦白舒缓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安殊亭的动作,抽回了手,拢在被子里:“你不去休息,怎么跟过来了?”
他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安殊亭面露无奈:“你回来这么久,没有找太医调理身体吗?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孙悦白慢慢的坐起身,斜靠在塌边,面上神色冰冷:“我们似乎没有这么熟悉,你现在出去,我要休息了。”
安殊亭没有理会他,侧身在塌边坐下,将被子围上孙悦白,又拿了好几条绢帕将熏炉包裹起来,强硬的塞到孙悦白手里。
“你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会影响寿命。”
安殊亭同样冷了脸,再次重复了一遍。
孙悦白看着第一次对自己面露厉色的安殊亭,握着熏炉的手攥的发白,心底暴躁又无处宣泄的死死被压抑着。
“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
看着安殊亭格外清亮诚挚的眼睛,他最终偏过了头,声音透着几分暗哑。
安殊亭想到私下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表哥,有些事情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但是人活着要向前看,你有我,有安家,一切都会好的。”
“身体不适我们好好治疗,你要是不想请太医的话,我也懂医术,我帮你调理,好不好。”
安殊亭声音轻柔,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孙悦白定定地看着他,谦谦君子,清俊雅致,就像是世间最干净的暖玉,他抬起指尖描摹起安殊亭的眉眼。
那是安殊亭最吸引人的地方,被这双眼睛专注的凝望,就好像被这个人放在了心底。
“表哥……”
安殊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孙悦白突然开口道:“那些事情都是流言,老皇帝是有心,但他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那些畜生也不敢将主意打在老皇帝看中的东西上。”
“嗯。”
安殊亭怔了一下,心底发闷,原来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语。
也是,三公主的不屑,意有所指都快写在脸上了,他那样敏锐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见安殊亭点头,孙悦白脸上浅淡的笑意稍纵即逝:“那你抱抱我,行吗?”
他松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原本红色的外衫已经满是褶皱,穿在他身上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安殊亭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着那双看似平静下却又似乎压抑着波涛的眼睛。
他倾身抱住了面前的孙悦白,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孙悦白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鼻息间淡淡的暖香,让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