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自己留下点什么吗?奴婢看着,都是些好精致的物什儿,比当年咱们在宫里头瞧见的,不逊色多少呢。”
幽绿的珠子折射出剔透无暇的光,生机勃勃的翠色表面映出女郎秋水一般的明澈双眸。
只不过,这泓秋水很快化成了枯泽。
“以色侍人罢了,还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她已无悦者,又何劳容之。
宴海不再多看一眼,摆了摆手,任香芝拿走匣子退了出去。
崔焕之二人行至营外,跟上了使臣团的大部队。
二人窜入其中,犹如滴水入海,俨然从未离开的样子。在人群接踵摩肩的掩护中,宁远忍不住上前,附耳低声道:
“将军,为何不将看到军师那柄匕首的事说出来,问一问可敦呢?”
“她都下了逐客令了,无论她知情或是不知情,都是不愿再说的。”
崔焕之抿着薄唇,乌木般的眸子深沉有如云霭。他心不在焉地随手扶着皮鞭赤金的纹路,将它绷紧又松开了数回。
“更何况,何必要将我们知道的都一并奉上。筹码一下子打光了,之后还怎么玩?”
宁远心中转桓了一番,点头称是,道:
“将军深谋远虑。方才我们的人已有来报:王庭内并无军师的踪迹。另外,玄军是去了肃州。前些天,祁郸人突袭了肃州占了主城。”
崔焕之迎风而立,任由尘土不断扑在面上。他没有半分犹豫,说道:
“那么,接下来便去肃州吧。”
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修罗场?
没人喜欢焕之吗?怎么昨天焕之出场评论好少我好难过~
故人
戈壁下风烟滚滚,马蹄声有如惊雷。
玄军此次出动的骑兵营日夜兼程,翻山越岭,密集的玄甲如翻涌不息的潮水在大漠上游走,无声无息,整齐划一。
辰霜随玄军一路西行跋涉,她察觉到此次行军之速过于快了,辇车在急速中愈发颠簸,她中途便要了一匹马骑行。
待她上马,抹去脸上融化的雪水,看清了整支出征的队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突然明白,玄王麾下十八营铁骑如何会让漠北数十部闻风丧胆。
今次,他竟然只带了那么点兵,数一数约莫只有三千。是以,要用区区三千骑强取守军近万的肃州城!
如此胆色,令人大骇。
眼见着远处覆着皑皑白雪的祁连山越来越近,云销雪霁后的广阔天穹澄澈如洗,交织着偶尔落下的残雪。
萧瑟的荒原尽头,一座巍峨的山间城池在风雪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