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吃那么点,可是胃口不好?”
明夫人看着才吃了几口的女儿,想来退婚一事对她的影响挺大的。
也是,十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要是真的能轻易放下,她也不会如此。
明黛以为母亲是在担心她,轻轻摇头,“并未,只是来时吃了几块饼迭了下胃。”
管家还等着老爷吩咐此事如何处理的时候,明言止站了起来,拂袖往外走去,“本官倒是要看他,想做什么。”
踏出正厅时,明言止扭过头,对着明黛说道,“此事我们会解决,你先回院里吧。”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周淮止把碗里最后一口白粥喝完,起身跟上,“我也吃好了,我和表妹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周淮止绞尽脑汁想要寻找些话题,但是嘴巴又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也仅是干巴巴的说,“表妹,你不要难过了,像安阳世子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你。”
“表哥是从哪里看出我难过了。”
能成功退婚,自己还没有一点儿污名,她为什么要难过,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在临近婚期失去记忆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总好过在婚后失忆后同别的女人有孩子,说不定此举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毕竟前者只需要退婚。
后者,就算爹娘待自己再好也不会轻易答应她和离,一是会被名声所类,二是利益共同体不容有损。
“表哥你放心好了,我并不难过,也没有什么值得我难过的。”
走到一棵柳树旁的明黛伸出手,试图抓住落于指尖的晨曦微光。
阳光明媚,春花灿烂。
昨夜燕珩回去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靠着椅背盯着一盏跳跃的烛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杨宝说的那些话。
原来现在不是他刚从悬崖底下昏迷后醒过来,而是距离他剿匪掉下悬崖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月余。
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爱上了一个叫林婉娘的医女,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仍是将人带回了京城,任由对方对外宣传她是自己的心上人,由着皎皎误会。
从杨宝的描述中,他更是不止一次当着皎皎的面说林婉娘是他此生挚爱,喊她媳妇,还为此忤逆母妃的命令。
燕珩摁了摁酸胀的眉心,他实在不愿意承认那么个蠢货是自己!
更不明白一向爱皎皎到骨子里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烛火被风吹灭的瞬间,原本坐着的人赫然起身,阴沉着脸起身往外走。
坐在台阶上的杨宝的眼睛困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推开,也吓得他满脑子的瞌睡虫瞬间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