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难受。
珞珞嫣然一笑,“我说过再见了。”
怎能笑着对她讲就此别过呢?
萧姬半睡半醒,神智不清,回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荣元姜气笑了,第一次求人,“求求你。”
“你去拿瓶酒精。”
过了很久萧姬说。
等荣元姜回来,萧珂抽出短剑,将酒精倒在上面,递过去。
元姜举着匕,不知所措,“给我这个干嘛?”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萧珂换了女声,仿着鸾娘的往日习惯含笑将这八个字道出,随后翻开刚才文使送进来的急传折子,看清开头几行字便觉头晕心悸,仓促用簪格住下落的那一剑。
剑刃与金簪相击,声音令人牙酸。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怪我……”
元姜大脑一片空白,心如刀绞,“整整一十六年,你笑着跟我特来相决绝,你还有没有良心……”
那年珞珞写了封信给萧珂,正文五个字——你还活着吗。
信中秋节出去,入冬也不见回复。珞珞以为是她有意截留,来与她吵。
她给荣宜写的信也没有回音,正着急,顺口怼珞珞:你无理取闹。
正在此时,辅季北媛闯堂拜会。
她送来了荣四的信。
荣四写了两行字:归京,以备姐夫出殡。
回京路上珞珞与她拒话,一个字都没对她说过。
“你不能因我娘的事问责我,这不公平,你不能那么对我……”
金簪被劈成两截,匕下劈之势不减,萧珂只得反手相格。
血顺着剑身流淌,濡湿掌心,浸透衣袖,元姜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仓皇将短剑远远丢开,语无伦次。“我……”
萧珂匆忙拨开荣元姜,对着灯又看了遍那本折子。
确实是翡冷翠调兵入东地中海。
荣元姜赶紧问,“我我……那个,疼吗?”
“你挡光了,我看不清字。”
萧珂等医女替他处理好伤口后倚着枕略坐起些许,屏退左右,他头晕,缓了很久才说,“你近期不要去西秦,但鸾娘那边你上心留意些。云居雁本人没中摄神术,云容容是她的一个人格。”
这是个局中局。
原人格可以分裂为无数的子人格,这些人格间的共性是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处事逻辑。
云容容性格跳脱,活泼开朗,一个正常的十五岁女孩。
但她能说出“他人可以不仁,她不能不义”
这样的话。
实际上应当是云居雁设计鸾娘与北燕女皇云朝瑰等人对她的一个子人格用摄神术,顺势暗杀天帝,清理长老院,事成后以受害者这一角色全身而退。
翡冷翠国兵临城下,她以审判使之身份正位。
她若想正位就必须以实力服众,最佳的方案是击退翡冷翠十字军的进攻。
若翡冷翠折戟,会以举国之力征卫,以二次兴讨北燕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