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昂看着牧冬离开的背影,瞬间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和牧涵在一起这么久,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弟,可是这个弟弟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
陈知昂百思不得其解,他终于知道,刚才第一眼见到牧冬时候的熟悉感从什么地方来了。那是一张和牧涵有几分相似的脸啊!难怪他会觉得熟悉。
想到这里,陈知昂瞬间就感到一阵迷茫,难道上天注定他就要失去这一切了吗?
在盯着牧冬的背影离开之后,陈知昂瘫软在椅子上,有一种浑身被抽空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想到刚才牧冬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既然回来了,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否则对方不会罢休。
陈知昂在一起叹了一口气,起身找来店员买单,这时候店员告诉他,单已经有人买了。
陈知昂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出咖啡厅。钻出车子的时候,陈知昂原本打算开车回家的。
可是刚刚踩动油门,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在前面的一个路口转了弯,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通往郊区墓地的方向,陈知昂刚才突然想去看看牧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来到郊区的墓地,下车慢慢走向台阶,陈知昂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地方,他很久没有来了。
一切看来,似乎都有了几分陌生。
走到牧涵的墓碑前,那张熟悉的脸蛋,和今天见到的牧冬交合在一起,陈知昂竟然有一瞬间的错觉,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不过马上陈知昂就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笑到了,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靠近一步,抬手想要将牧涵墓碑上的灰尘抹掉,可是一抹上去才知道,牧涵的墓碑上面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陈知昂知道,已经有人来看过牧涵了。
意识到这里,陈知昂有点不高兴,这么干净的碑面,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这里。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人觊觎了一般。
想到这里,他就浑身的不痛快。最后陈知昂还是收回了手,看着墓碑上牧涵的照片。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弟弟。”
沉默了半晌之后,陈知昂开口说道。
“所以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你一直都在防备着我,是吗?”
陈知昂又问。
一时间,他感到唏嘘不已。他身为一个男人,一辈子就和这两个女人打交道,一个防备着自己,一个只想从自己这么索取,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太可笑了呢?
“我马上就要失去从你那里得来的一切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大快人心呢?”
陈知昂低声慢悠悠地叹息道,看着牧涵的照片,有些不是滋味。
“也是,那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只不过是暂时在我这里保存着,现在是到了要归还给你们的时候了!”
陈知昂又一次叹息道,可是转眼眼中就充满了恨意。
他盯着欧阳木涵的墓碑,狠狠地说道:“我当时只是想要你顺理成章地把股份交给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刚烈,你为什么要撞墙自杀?为什么?”
“你让我背着杀人犯的内疚感活了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守着你的产业,可是那些老家伙还是不放心我,无时无刻不再防备着我!”
“你告诉我,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陈知昂一个劲地咒骂着,下一秒就忽然狠狠一拳,打在了墓碑上,很快墓碑上就沾了血迹。
陈知昂忍着手上的疼痛,低着头浑身都在抖。
很久之后,陈知昂突然抬起头来,眼眶却是湿润了。
“牧涵,如果可以,我宁可当初什么都没有生,我没有被秦玉儿蛊惑,也没有伤害你,我会和你结婚,和你有一个孩子,那样的生活,绝不是眼前的悲惨。”
说完这句话后,陈知昂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拳头上的血迹擦掉,然后转身离开了墓地。
等到他离开了之后,一个身影从墓地的另外一边走过来,竟然是今天给陈知昂下马威的牧冬。
他走到牧涵的墓碑前面,仔细看了看,现上面有一道血迹,牧冬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碑面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嗤之以鼻地说:“姐,那个家伙来找你做什么?”
“他怎么这么讨厌啊?这个时候,才来看你。”
牧冬耸了耸肩膀,又继续说道。
“姐姐,你放心,那个家伙对我们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讨回来,你受的侮辱,我也会加倍讨要回来!”
牧冬很真切地说道,像是在作出一个承诺。
而在欧阳木涵的办公室里,此时她正静静地听钟凯欣告诉自己,牧冬是怎么给陈知昂一个下马威的。不过她显然有些不在状态,似乎这件事情的展,和她预料中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