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走到卫生间拿了干毛巾递给他,“很抱歉。”
她的声音依旧平和,似乎他刚刚说得那些,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心绪。
谢容与微哂,没有接她的毛巾,他双目幽深,紧锁住她。
姜矜垂着眼睛,没有抬眸看。
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感觉理亏。
谢容与望着她漆黑柔顺的发顶,过了会儿,伸手捏住她精巧下颌,直视她略微躲闪的眼眸。
看了她一会儿,他微微含笑,“姜矜,我说得那么过分你该一巴掌扇过来才对,牛奶又不热,你这样也不出气。”
姜矜抬眸,眼神克制,尽量温声,“我们需要冷静。”
她捏住指尖,腕心发颤。
谢容与微哂,道:“是我气疯了,口不择言。”
姜矜也觉得自己很失态。
她不该泼他。
“你说得很对,我确实不明事理,确实有所偏爱。”
姜矜艰涩开口,“或许,我们该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
她抿唇,很有自知之明,说:“因为我这个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
谢容与怒极反笑,冷冷道:“姜矜,我什么时候介意过你的偏心?如果我真的介意,刚刚林逾白摸你的时候我就折断他的手!”
姜矜惊异。
结婚三年,她还没见过谢容与这么生气的模样。
她脚步无声后退,再次重复,道:“谢容与,我们需要冷静。”
谢容与微微眯眸。
这便是姜矜,无论何时何地永远稳坐高堂,喜怒不形于色。
想要触碰她真实的内心,无异于海底捞月。
他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姜矜身形凝滞半刻,才慢条斯理拿起那个牛奶杯,走到洗手间洗干净。
*
翌日,姜矜约汤珏在私房菜馆见面,姜矜订的是一个包厢,三面落地窗,一面背景墙,三面落地窗靠海,推开窗户,可以听到海水涛涛。
穿着汉服的服务员上了一壶大红袍,还有几碟子点心,其中马蹄糕和驴打滚是汤珏最喜欢吃的。
汤珏捏着一个点心,吃的细嚼慢咽,她满足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姜矜画了很淡的妆,妆容精致,很好遮掩住她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疲态。
她伸手支着下颌,做出一副回忆过去的模样,温和开口,“我记得你刚来我家的时候,什么都不爱吃,只有这些点心你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