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遇期盼的眼神里,我笑着冲他说了两个字:“不给。”
他的思绪瞬间从方才的旖旎之中收回,眼神中隐含着几分薄怒:“宋晚,你玩我?”
“这我哪儿敢呢?我只是跟哥哥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这话,我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来,正色看着他道,“裴遇,我们之间没结果的。且不说你身为赌王的小儿子,未来的亲事得由你父亲出面做主。纵是你想跟我来个露水情缘,我也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因为,我跟的男人是乔治笙。”
就在刚刚看到裴遇那张脸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他的身份。
澳城赌王的小儿子,十代单传唯一的男丁。
即便他的父亲拥有正房、二太、三太和四太,裴遇的上头亦有七八个姐姐,但他不光是赌王的老来子,还是他这一代底下唯一的儿子。
光是因着这层关系,就足以可见他身份之贵重。
没看到上回他偷偷跑到海城,他父亲连夜给乔治笙打了一个电话,特意嘱咐他将人逮回去吗?
我心知裴遇对我有意,不然在我明说我已从天上人间辞职后,他不可能再去我曾经的出租房找我。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差,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消弭?
有些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必死的僵局。
等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跟裴遇说明白后,我越过他僵直的身体,抬步离开了包厢。
这一路走到门口都畅通无阻,让我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我在城南公馆的门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坐着,等待着乔治笙来接我回家。
夜风凛冽间,时不时有豪车停在城南公馆前。
有些呼朋唤友地来这儿消遣,有些则是已经在别的地方玩过一摊,来这儿接着续摊。
我没想到在这群人中,居然还碰到了江见许。
他喝醉了,被朋友搀扶着下的车。
明明这段时间的江见许,跟乔治笙打擂台打得飞起。
连霍景深都退居从政之路,放弃了跟乔治笙争抢京城这片地区的蛋糕,唯独江见许还不肯放手,势必要跟乔治笙抢个你死我活。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我打听过江见许开的那家赌场生意还不错,正是人生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却不知今天怎么了,居然喝得如此烂醉如泥?
有长着一张网红脸的外围殷勤地上前想去搀扶他,却被他醉醺醺地一把狠狠甩开。
“滚!什么货色,也配得上碰我?”
外围被驱赶后委屈巴巴,搀扶着江见许的朋友无奈地打了个圆场:“今天是江少跟初恋恋爱四周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喝得烂醉如泥,你可别招他。”
那外围看上去在一帮公子哥儿里头,还算是说得上话的。
听到这番解释,忍不住问道:“都恋爱四周年了,怎么也没见江少把初恋带出来?”
朋友“嚯”
了一声:“还能为什么?早就分手了呗。”
周遭的其他朋友跟着掺和了一句:“别看江少平日里女人那么多,以前可纯情的很,还不是因为当初被他初恋虐得死去活来,这才一朝成了浪子。”
我在不远处听到这番话,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冷笑。
合着这事儿跟江见许本身毫无一点关系,全是别人的锅呗。
江见许醉意迷离地听着周遭的朋友谈及这件事,愤愤道:“谁让你们在老子面前提这件事了?我告诉你们,老子他妈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我不欲与江见许产生过多牵扯,抬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得越发远了些,跟他拉开距离。
谁知,我的这般举动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像是突然间清醒过来一般,甩开周遭的一帮朋友,径自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硬生生拦住我。
看向我的眼神厉厉,跟要喷火似的。
一如往常,他每逢看到我就忍不住嘲讽我的刻薄模样。
只是如今,在这刻薄里,明显又多了几分愠怒。
我懒懒抬眸,淡淡问道:“干嘛?不是刚说了你不想见我吗?我现在直接走,岂不是正合了你心意?”
没错,我就是江见许朋友口中的那位“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