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
陈贵妃陈老夫人安抚自己女儿。
“娘,”
气撒出去了,陈贵妃冷静下来,“本宫不是一早就告诫过你们,这些年要谨言慎行,尤其不能让人打着我们家的名头仗势欺人?”
“做事就该手脚干净点,怎么让这么大把柄活着到京城?”
陈贵妃越想越气。
三皇子才吃了挂落,娘家又给她惹出这么一桩事,没一个省心的!
榜眼一事的罪魁祸黄家,是陈贵妃二嫂的娘家,富甲一方,每年给陈家和她敬献不少好东西,陈贵妃对他们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能处理干净痕迹,她就不管。
“黄家那边说,他们是派了人处理柴学海的,派去的人也说已经处理干净了,不知道人是怎么到京城的。”
如果不是知道柴学海已经死亡,他们怎会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人出现在金銮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和二哥说,尽早断干净与黄家的联系,这件事只能到黄家为止,决不能将陈家搅进去!”
陈贵妃面上闪过一抹狠辣。
“娘娘放心。”
“还有赵谦,他与我们陈家一向不对付,恐怕会扯着这个线头,一直往陈家身上扑咬。”
涂有鲜红蔻丹的手指轻点桌面,陈贵妃脑中思索妥善处理之法。
“我们要不要……”
陈老夫人隐晦提出灭口意思。
“不,先不要妄动,无论柴学海是怎么逃脱黄家追杀来到京城、并躲过陈家在京城耳目的,背后一定有一双手在推动这件事展。”
陈家,才是那双手主人的目标。
赵谦奉命离开京城,陈家人彻夜难眠。
没几天,陈家传出二房夫人病故的消息。
联想到陈家这位二房夫人也姓黄,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榜眼一事,不少人猜测,陈家二房夫人在这个时间“病故”
,是陈家为了划清与黄家界限有意为之。
不管京中人怎么猜测,远在黄家的风波,尚未波及京中。
谢云槿惯例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老夫人心疼孙子,以往都是免了这个流程的,自打她昏倒一次,不论当日有多忙,谢云槿都会抽空来一次。
嘴上不说,老夫人却知道,槿哥儿多半是猜到,她上次被气晕的事与长宁侯有关,每天来请安,是因为担忧。
送走谢云槿,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崔妈妈道:“世子这般孝顺,也不枉您真心待他。”
“是啊,还好我们槿哥儿不像他那个讨债的爹。”
提起长宁侯,老夫人眼中只剩下失望。
这话就不是崔妈妈能接的了。
老夫人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对长宁侯这个儿子,她心中早没了期待。
崔妈妈关上门,取出饰盒里的碧绿簪:“今日戴世子爷送的这支?”
老夫人颔。
崔妈妈为老夫人戴上:“世子爷这般孝顺,老夫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希望老婆子我能熬到那一天。”
说到孙儿,老夫人脸上总算多了丝笑意。
“您说的哪里话?”
崔妈妈佯装嗔怒,“您身体好着呢,世子爷如今还指望您在府中撑起一片天。”
镜子里的妇人,黑间偶夹着几根白,眼角也有了无法忽视的细纹,岁月最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