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似是被她说中心事,心跳莫名加快几许,却是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掩盖自己,“你的意思是,朕喜欢找骂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徐慧对太宗算是有了一定了解了。她知道,太宗真正发怒的时候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他若板着脸,一声不吭,那个时候才叫骇人。
面对天子之威,徐慧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笑意更深,“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并非徐慧所言。”
“你这小东西!”
太宗气恨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自己的情绪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一时冲动,捉了她近身,禁锢住徐慧的手腕。
徐慧正茫然间,就觉脸蛋上一凉——某个混蛋竟然蘸着她研的墨在她脸上写字!
“别动。”
太宗乐趣上来,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描画。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比两人同床共枕时还要亲昵。
徐慧当真不敢动了,她只得屏住呼吸,由着他胡乱作为。
可与此同时,她的嘴没有停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其实徐慧方才不劝您,是因为圣旨已下,徐慧身为后妃,理应以陛下敕令为尊。但请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因为徐慧的缘故荫蔽我的家人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她的尴尬。
太宗似是心不在焉,随口问了句,“为何?”
他专心写着字,没有注意到徐慧的眼中,颇有几分倨傲,“因我父亲兄弟,皆有文才。若因徐慧荫蔽之故得以升迁,于他们而言并非荣耀,而是……”
“侮辱”
二字还没说出口,太宗已经收回笔,满意地道:“好了。”
徐慧的注意力成功被他转移,忍不住好奇地问:“陛下在我脸上写了什么?”
太宗不给她看,徐慧羞恼地要告退,太宗又叫人把门一关,不让她走。
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成功让徐慧消停下来,“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回去?”
徐慧停住脚步,左找右找看不到铜镜,只好气馁地坐在一边。
太宗摸摸她的头发,对着迎面走来的吴庸努了努嘴,“喏,吴庸打水来了。”
徐慧抬起头,原是吴庸端了水上来,为太宗净手。
徐慧硬着头皮上前,对水自照。
吴庸不识字,还是被她狼狈的样子逗笑。他低下头憋着,不敢笑出声儿来。
徐慧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他竟然说她——不!可!爱!①
太宗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朕同你闹着玩儿的。”
说罢亲自拧了帕子,将那个“不”
字给抹去了。
见徐慧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幽怨地望着他,太宗揉揉她的头发,将徐慧脸上的字全给擦了。
可是只用清水哪里擦的干净,徐慧的脸被他给抹成了大墨盘,深一块浅一块的墨色在白皙的小脸上晕开,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徐慧没脸见人了,晚上就自然而然地在甘露殿住了下来。
第二天她回清宁宫的时候,太宗把徐孝德升为礼部员外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引起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反响。
这个礼部员外郎是个什么样的职位呢?
隋文帝开皇年间,于尚书省各司置员外郎一人,为各司之次官。唐宋沿置,与郎中通称郎官,皆为中央官吏中的要职。②
以上只是说的好听,其实礼部员外郎只是六品上的一个小官,于朝堂时局,没有丝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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