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晁盖当即又领着林冲,往西溪村赶去。
因西溪村人,皆认识晁盖,因此,晁盖暂时栖身溪边,由林冲出面,前去找那何清。
此时夜色已深,家家户户关起了门来。
一个打更的老者,嘴里打着哈欠,准备打更。
林冲上前,拦在了那打更老者的身前,径直从怀里摸出一锭白银。
那打更的本来无精打采,看到了林冲手中这锭白银,当下有了精神。
“老汉,劳烦问个路,不知何清家里,居住何处?”
林冲询问道。
那打更的老头,一双眼睛,全在这锭白银身上。
林冲将那锭白银给塞了过来。
“嘿嘿,不知这位小兄弟找何清,所为何事?”
打更老头笑眯眯询问了起来。
“他欠了我些银子,白天去他家,撞他不见,因此趁夜色前来,找他要账!”
林冲撒了个慌。
那打更老者听了,仍旧笑道:“小兄弟莫急,若是前几日来,我也只劝小兄弟你回去,那何清一穷二白,除非去他哥哥何涛处取了银钱,否则哪有钱还给你。”
“哦?那今日来呢?”
林冲又问道。
“今日来,那便是有银子了。”
打更老头回答道。
“何解?那何清,今日去找了他哥哥何涛要银子了?”
林冲猜测了一句。
打更老者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那何清每次都是月初去济州找他哥哥何涛要银子,如今已过月中,他要来的银钱,早已输了个精光。”
“那他今日为何有银子?”
林冲继续问道。
“只因几个月前,这何清,在村长面前作保,扬言要令东溪村晁盖陷入牢狱之灾,不曾想,今日果然传来消息,那晁盖成了拦截生辰纲的恶人,如今官府发下通缉,要捉拿晁盖,想来,晁盖这番,必定难逃一死了。”
打更老者解释了一番。
林冲仍是不解。
“这与何清今日有银子有何关系?”
打更老者继续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西溪村人,所痛恨者,唯东溪村晁盖一人,因他在,东溪村始终压我西溪村一筹,因此,三个月前,那何清作保之时,村长已许诺,若晁盖真有牢狱之灾,村长不但给何清银钱,还要给他娶个媳妇咧,我刚才来时,已瞧见村长领了几个长老,往何清家去了,定是给那何清送银钱去了,所以说小兄弟今日去,便有银子拿。”
林冲这才点了点头。
朝打更老者拱了拱手。
“有劳老汉帮我指一下路了。”
那打更老者往后一指:“这条路走到底,往右走,看到一破落宅子,便是何清的家了。”
“多谢。”
林冲道了句谢,也不二话,径直奔何清家而去。
他很快赶到了何清的家,见起家徒四壁,果真是清贫无比。
不过,房内传来微弱烛光,一阵笑声隐隐传了过来。
林冲纵身一跃,便已上了房顶,他轻轻揭开了瓦片,往下探视看去,见一张方桌之上,摆了一盘熟牛肉,一条煎鱼,一碟青菜。
三个男子坐在桌前,正喝的不亦乐乎。
“何清啊,你真厉害,三个月前说那晁盖有牢狱之灾,果应此言。”
村长冲何清竖起了大拇指,随即从怀里,摸出一袋碎银。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权且收下,明日我替你某份差事,再给你找个媳妇。”
何清瞧见那一袋碎银,咧嘴笑了起来:“多谢村长了。”
“不必客气,此番晁盖入狱,东溪村没了晁盖,那以后就是咱们西溪村的天下了,明日一早,我便令人,去将那青石宝塔,给镇在我西溪村边,叫那水鬼,将东溪村人,尽数拖入水中溺死才好。”
林冲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村长如此心狠,仇视东溪村人,到了这般地步。
“对,溺死他们。”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自那晁盖带领了那东溪村人,官府但有好事,尽皆想着东溪村,把我这西溪村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晁盖真是该死,我在县衙内,有个亲戚当差,不若我暗暗通知我那亲戚,若是捉住晁盖之时,悄悄将其杀了?反正牢狱里边,犯人横死也是常有的事。”
村长哼道:“莫要行险招,此番咱们再明,晁盖在暗,等明日我便去找那知县,要他拨款给我西溪村,修建祠堂,铺好路来,谅他也不敢不给,顺便问问,有没有将那晁盖给捉住,务必叫那知县,将晁盖斩立决才好。”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