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母亲赴宴回来,神色却十分难看。宴上人人排挤李家新妇,甚至都不避着本人就小声议论。什么心术不正,狐媚惑人,以至于更难听的,母亲都难以启齿。
起初他对此并无多大感受。直至第二日出城登高,有谁家府上的仆从啐了一口,“听说她修习了房中秘术,专为勾引男人。”
他拂袖而去,辗转了许久才压下心中怒火。
江霁容闭上眼,过了会才睁开,“这对她不公平。”
陶玄安即将出口的话音滞在嘴边,隐约听说,李大人后来还抬进两房小妾。
江霁容按按眉心,干脆不再想此事。碧叶浮沉,他捧起茶盏慢悠悠吹着喝。
“可林姑娘并非这样想,不是吗?”
陶玄安往前凑了些,面上是少有的正经,“总要试试才好。”
江霁容眼睫颤了颤,放下茶杯。片刻后才缓缓道,“怎么总说我的事。”
他眉梢微抬,换了个话题,“你与那位花魁娘子”
陶玄安面色讪讪,转而对着那本扔在地上的册子发起脾气。
“府吏们终日闲闲,连如此册子都查不出。很该好好整顿一番。”
远处主管文书的府吏打了个寒战,今日天气似乎不冷啊。
游人们都吃完又往别处去,陶玄安还没见着烤串的影子。
此次轻车简行,便由江白在一旁兼职大厨。只是风大了些,火一会一偏,此刻竟被吹灭了。
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生火,眼前冷不丁凑过张脸,“炭太多了,中央的燃不起来。”
“林姑娘。”
江白欣喜地抬头,下意识向大人望去。果然他放下茶盏也向这边看来。
江白顿悟,在围裙上擦擦手,“在下实在手笨。烦请姑娘帮个忙吧。”
怎么还赖上我了。林绣展颜,接过他手里的火筷子,“只此一回。”
火苗一下子窜上来,把旁边打下手的小丫鬟熏得眼泪直流。仆从们钻研半天,也没烤出个长短。接收到江白的求救目光,林绣干脆接过铁夹子,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暗火烘烤,烤串们升腾起美妙的香味。林绣看了眼,肉蔬种类很多,圆签扁签各占一半,有的已经快熟透。
烟雾缭绕的,可惜只造福吃的人,林绣给串翻个面,背过身咳嗽不停。手中的木钎子突然被人拿走。
林绣只当是江白来帮忙,皱着眉把烤架移开些,“你先去一旁喝些饮子,一会就好。”
身侧的人默了片刻,手仍没松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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