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挑眉,面带揶揄:“听说你那妻子比你还小几岁,都管不住?”
贺去非恨得咬牙,说话也不客气:“你能管得住你那妻子么?你连喝酒都得看人眼色,你有什么了不起?”
宗越无所谓地扬眉一笑,“你今日出来喝酒,怕不是偷偷摸摸吧?”
哪里像他,是妻子应允了,特意给了酒钱,还许诺帮他瞒着父亲。
贺去非怎么都比不过。
“你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贺去非委实不甘心,同人不同命,宗越凭什么就能娶到那么个纵容他的妻子?
“我告诉你,曹姬才不喜欢你,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她还给那人悄悄画过像呢。”
“悄悄画过像?”
宗越思虑着呢喃了句。
贺去非瞧他反应,以为他在介怀曹姬心有所属之事,心想终于扳回一局,油然畅快。
“对,曹姬暗中喜欢那人很久了,在你之前就喜欢了,你回去找找,说不定她现在都藏着那人的画像呢。”
宗越捻着掌心里的银子,垂眸思量片刻,站起身来,“走了。”
不管什么样的酒局,他向来都是随心任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托词都不找。
几人早已习惯他的行事风格,没有虚情假意地挽留,自顾自地听曲儿喝酒。
···
千峰翠色阁内,罗婉正在等着刘掌柜的消息。
订画的人碰巧今日来了阁中,刘掌柜便把罗婉新作的画拿了过去,若能顺利卖出,她至少能分得二百贯钱。
约过了半个时辰,刘掌柜进门,带回了那幅画。
罗婉有些失望,看来买卖没成。
“少夫人,那位贵客眼光实在太高了……”
刘掌柜满是歉意,想了想道:“那定金您不必退还了,总不能让您白忙活一场。”
罗婉微微一愣。
往常定制画若达不到主顾满意,只要不是太差,刘掌柜都会叫她拿回去稍作修改,而后再寻机会卖出,从来没有完全拒绝过。
除非,这幅画差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其实这幅画的质量,罗婉也有些感觉。马和鹰这类禽牲,她以前几乎没有画过,虽然功底在,不至于画了走样,但也实在不够生动传神。最重要者,那客人定的是人物画,顾名思义,人物才是核心。
她画不出,一位骑马架鹰的郎君,应该有的神采。
她甚至特意避开面容五官,就怕一不小心画成了另一副翩翩君子的气度神采。
“少夫人,我们这里也收铜镜的纹样,您若不嫌弃,十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