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晚上用功的打算,因此一根蜡烛也没带。
罗璠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贺小侯爷蜡烛多得是,你和他不是很要好么?”
“我和你姐更要好。”
宗越不急不恼,看着罗璠淡淡地说。
罗璠瞋目瞪他片刻,当没听见他的话,坐回去继续读自己的书。
宗越也不再说话,就那般站着,耗着。
罗璠到底才十五岁,比不过宗越的定力和耐性,被他耗得烦了,掏出一根蜡烛给他,“拿去。”
“不够,要十根。”
罗婉总共才给罗璠送来十根,他竟然都要拿走?
不欲再和他纠缠,罗璠遂将剩余蜡烛都给了他。
宗越这才走了,回去又对近随吩咐:“明日一早去给夫人递信,就说罗家小弟被人欺负了,蜡烛被人抢了,让她再送些来,另外,送几盏很大的连枝灯过来。”
他若单纯要蜡烛和连枝灯,罗婉不一定会亲自来送,说罗家小弟被人欺负了,她一定会亲自来看一趟。
果不其然,第二日,消息刚递过去不久,早课还未结束,罗婉就来了,比昨日给他送东西来得快多了。
“石郎,是谁抢你的蜡烛?”
罗婉知道小弟懂事,报喜不报忧,怕他在学馆受了欺负不肯说,一听到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
“阿姊,你怎么知道的?”
罗璠讶异于长姐得到消息这样快。
罗婉便说了宗越叫人传的话。
“就是他,那位宗家世子。”
罗璠没好气地说,不明白他抢了他的蜡烛还特意告诉长姐是什么意思。
“阿姊,你不用担心,学馆里没人欺负我。”
罗婉也摸不透宗越何意,但见小弟没事,才放下心,又拿出几盒给他带的点心吃食,嘱咐他保重身体,临走,才看看宗越要求送来的东西,对小弟道:“这些东西我留在门房,你转告宗世子,东西已经带来了,让他差人拿去。”
罗婉回去还有事要办,怕一见宗越,又要被他缠磨好大一会儿,是以并没叫门房通知他,只叫了小弟来见。
不料这话才说罢,宗越就过来了,皱眉看着放下东西就要走的女郎,“怎么不叫人传话与我?”
“我怕打扰你。”
宗越眉心并未舒展,她永远都是这句话,明明已经来到国子监门口了,就不想看他一眼?
“以后给我送东西,须得亲自送到我手里。”
他板着脸立规矩。
罗婉柔声应好。
宗越看看站在一旁的罗璠,又对罗婉道:“你告诉他,让他以后晚课跟我一起。”
罗婉愣怔,很快反应过来宗越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