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便是阿春的大名了。
果儿娘站在那里,看着那官媒好一会儿,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哪里当得起这贵人的一句夫人啊,便赶紧应道:“这里是阿春的家,敢问这位贵人,可是寻错了人家?”
谁料得到,那衣着光鲜的官媒却是一拍手:“找的便是你们家,老妇人我寻了数日,可算是找到你们家了!”
过二年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婆子的衣着打扮,心里便有了数,犹豫了片刻后,便拉开了们:“我们当家的,这会儿还在地里,不如你们先进来喝口茶,容我去将我当家的寻了回来?”
那官媒看着果儿娘,见她分明一个普通乡下女人的模样,但是瞧见这么些个贵人,倒也没有半分露怯的样子,当下,心中便有了几分好感:“就不辛苦夫人你去一趟了,我这儿派个小厮去便是了!”
做媒婆的,最大的本事就是脸皮厚,果儿娘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就带着人挤进了果儿娘的院子里,一时间,院子里,屋子里,那是站的满满当当的。
果儿娘烧了些开水,冲了点自家晒得花茶,给几位端坐在自己堂屋的官爷端了几杯。
那带头的男子,一身斯文模样,见果儿娘打量他,还轻轻的笑了笑,果儿娘见着后生模样生的好,而且还一身的气派,可偏偏不嫌弃她家中简陋,端着茶水便喝,心中便有了几分欢喜。
等了好一会儿,石头才从地里赶回来,因为听说家中有贵客,他还特地在河边洗了把脸,这人瞧着倒也清爽。
石头一走进家门,便瞧见了这一院子满满当当的人,惊了一下,然后才走进屋子。
媒婆听了身边婆子的话,知道石头便是这当家的人,当下便站了起来:“想必,这位便是成春姑娘的阿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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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
石头见这媒婆一脸的喜气,便对着笑了笑,然后一脸疑惑地看向果儿娘,却见果儿娘也是不明就里的模样,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又为了什么?”
石头是老实惯了的人,也说不出那弯弯绕绕的话来,媒婆正欲开口,那端坐着的年轻后生却是站了起来,对着石头作了揖,然后开口道:“我们乃是奉了我家夫人的命,特来向成春姑娘提亲的!”
一说是提亲,外头看热闹的那些邻里,便议论开了。
这后生也不在意,只看着石头说道:“家主乃是当今昌武伯,在下奉了当家主母的命,特来提亲,说的便是侯爷膝下五五爷!”
石头愣住了,他这辈子虽然没出过远门,可也是知道这昌武伯的,要知道,这位昌武伯,镇守边关,守着边关安宁,护着边疆几十年无战事,那对天下百姓,可算得上是天神一样的人物啊!
所有能听到声的邻里,在听到昌武伯以后,都是一脸的震惊。
“我家阿春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哪里能攀附得上这样子的贵人!”
石头却是心有戒备,“你们怕不是寻错了!”
“你家姑娘啊,与那五五爷,是天定的缘分,他自是不会让他的人在这外头听些风言风语,受着平白的苦楚!”
那媒婆拉了石头和果儿娘到墙角说话,“虽说你家姑娘这嫁过去,不是当家的正经娘子,可你们家,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户,你家姑娘也是明媒正娶的,虽然只是个妾,但也是良妾啊!”
那媒婆见石头还是不松口,便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们也是真的心疼这姑娘,舍不得她做小,可若是不嫁,在这庄子上,你们可是要活生生的将这姑娘逼死?听说这孩子,已经上吊过一次了!”
这媒婆也却是厉害,石头和果儿娘还一句话没说呢,这媒婆就将两人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而且,这媒婆还明示了,说阿春已经是人家的人了,事到如今,他们总不能看着阿春叫流言蜚语给逼死!
终于,石头开了口:“阿春她……那五五爷,可会待她好?”
媒婆看着石头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庄稼汉子,竟然红了眼,心下震撼,哪家的爹娘若是遇上了这样可以攀富贵的事情,不都是上赶着将女儿送出去的,可偏偏这成家,对这姑娘,可是真真的放在心上的!
“都说媒婆一张嘴,可我也算是这个镇子上最体面的一个官媒了,我也不敢诓你们,就说那爷会待你家姑娘千般万般好,嫁过去是好是坏,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但她是良妾,总是不会亏待她的!”
媒婆看着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石头一直沉默着,最后还是果儿娘开口道:“我家的姑娘,是宠着的,什么事都从来没有强迫过她,由着她自己,若是她不肯嫁,我家果儿自然愿意养着她一辈子。”
媒婆看着果儿娘进了屋子,越发觉得这成家宠女儿宠得都要上天了,这做娘的,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问姑娘的意见。
良久,果儿娘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走到石头身边,看着石头点了点头,说道:“阿春点了头!”
石头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这婚事,我应下了!”
见石头应下了,那媒婆便笑开了,挥了挥手,那些个挤在院子里头的官人们就将那一个个包着红绸子的担子当下了,这,便算是聘礼。
一直爱看热闹的包姑,好不容易挤开了人群,挤到了果儿娘的身边:“你家阿春这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包姑是成家庄里面,出了名的长舌妇,果儿娘并不欢喜同她们多打交道,只是笑了笑没说话,那媒婆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便同那些官人一起走了,那些个邻里,便一下子全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