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给苏叙白盛了一碗粥:“五爷喝些粥!”
“你怎么不劝我了?”
苏叙白接过碗,有些奇怪地看向成春。
“五爷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心里有打算了,阿春不过平民,自然也是不懂权贵之间的弯弯绕,我只知道,民不与官斗!”
成春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粥,轻声说道。
苏叙白看着成春,他自幼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见过的女子大多都是面上瞧着小意温柔,背地里却娇蛮无力,脾气也大得厉害,家中权势可从来教过他们什么叫做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那个瞬间,苏叙白忽然有些心疼,心疼成春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自幼就要懂这些低头做人的道理。
苏叙白轻轻地握住成春的手:“你是我的人,我虽然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人却也用不着看这些小官的脸色过日子,你既是我的人,自然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成春抬头看着苏叙白许久,最后笑了笑:“我平日里也甚少出门,倒也看不到他们的脸色,外头的事,都有五爷在!”
苏叙白看着成春柔柔的笑意,只觉得心里都化开了一般,他捏了捏成春的手:“你这样柔弱,我怎么敢放你到外面去,只怕得叫人欺负的哭了!”
“五爷小瞧我,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哭鼻子!”
成春嗔怪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用过膳以后,苏叙白觉得身子无碍,就拉着成春写字。
成春很刻苦,千字文里的字基本都认全了,但是这字写得实在是难看苏叙白在一旁看了半晌,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走上前去,握住成春的手:“你拿笔的姿势太僵硬了,笔也握得太紧了!”
苏叙白的下颚放在成春的耳边,说话的时候,都会有一阵一阵的暖风吹到她的耳朵里,搞得她根本都听不见苏叙白说了些什么。
而苏叙白也察觉到,成春那只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手,变得越来越烫,而她的耳朵,也变得越来越红,他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么紧张,怕我教不会你,气得打你手心吗?”
“五爷会打我吗?”
成春回头看向苏叙白,正巧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
苏叙白看着成春那双无辜的好像一头小鹿一般的眼睛,忽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一直到自己听到她逐渐急促的呼吸以后,才缓缓放开:“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成春的小脸红扑扑的,瞧着就像是一个甜美多汁的小桃子,苏叙白瞧得有些心猿意马,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把她拐走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苏叙白有些不悦的皱眉:“什么事!”
门外传来了菘蓝的声音:“县丞府上的管家到府上来了,说是何姑娘想请五爷去游船!”
苏叙白微微皱眉:“还来?”
“人已经在府上了,五爷若是不喜,我就将他们赶走!”
菘蓝的声音很清冷,显然也是烦了这该死的县丞了。x33
苏叙白原本想要应下的,却忽然看到怀里的成春,想了想,然后说道:“去告诉她,我过一会儿就来!”
门外的菘蓝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也是没想到苏叙白会这么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
等到菘蓝走了以后,苏叙白才放开成春:“你去换一身好看些的衣服,和我一起去!”
成春有些诧异:“五爷,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带我自己的娘子出门去赴约,合情合理!”
苏叙白看着成春,伸出手轻轻撩开她脸上的碎发,“告诉红豆,让她给你好好打扮一下,我的小娘子,可不能让人抢了风头!”
成春有些无奈,但只能乖乖地回去换衣服了。
知道成春是要和苏叙白一起出门,红豆恨不得将柜子翻个底朝天,最后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条天青色的长裙和罩衫:“娘子穿这个,这个用的可是上好的天蚕丝做的,里头还夹杂着金银线,走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的!”
“会不会太招摇了!”
成春看着那条长裙,面色有些为难,“我们跟别人一起出去,还是穿得简单些!”
“这有什么可招摇的啊,款式可简单了,也没有什么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就是一点点的金银绣线,这样的衣服才显得有气质有高贵呢!”
红豆不等成春说话,就拉着成春去换衣服了。
换上衣服的成春站在那里,瞧着便是纤细柔软的身段,她本就生得白,天青色的衣裙将她衬得更加白嫩,就算不妆点,就那么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温柔如水的美丽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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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
红豆站在那里瞧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拉着成春去梳妆台前坐下。
红豆拿着脂粉,看着面前的成春许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成春生得白皙,皮肤也好得不得了,眉如远黛,眼送秋波。
初来的时候,成春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怯懦,气色也不好,瞧着有些蜡黄,这些日子在府上养得娇嫩,白里透红的,多上点脂粉都是糟蹋了。
红豆想了许久,最后也只是拿了口指,在成春的唇上点了点,将她本来浅淡的唇,涂得鲜艳娇嫩,乍一看,尤其的鲜艳,也将整张脸衬得多了几分妩媚。
点了口指以后,红豆就在梳妆台里找了一对东珠耳坠和一条白玉莲花玉坠给成春佩戴上,连带着头上佩戴的簪子也是东珠的。
打扮妥当后,浑身就透露着一股子江南女子的轻柔妩媚,红豆看着成春许久,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咱们五爷能娶上娘子,真是上辈子救了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