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因为阮牧晴公公被祁野送进去的事情,对祁野颇有微词。
但也不敢当着祁野的面说,更没人在乎她的微词。
阮倾雪确实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上楼去收拾东西,回了祁公馆。
距离阮倾雪上一次回祁公馆,还是两个月前过年。
祁公馆六层,其实常年住在这里的也就祁明珊、祁安远一家再就是祁野。
祁老先生走后,祁家的关系并不那么紧密,但内部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各取所需。
阮倾雪下车,佣人早早地过来帮她接行李。
她跟着祁野送祁明珊进屋,祁明珊摆手,“我又不是走不动,瞧你们。”
祁明珊叫冯姨一起去厨房,转头笑眯眯道,“好容易走访结束,姑姑记得你喜欢吃我做的香芋排骨,今中午我给你接风。”
阮倾雪上前,“我来帮您。”
“不用,你去歇着。”
阮倾雪拗不过祁明珊,转头看见祁野正在看她。
他的视线即便是隔了一道镜片也极具穿透力。
阮倾雪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祁野上楼。
阮倾雪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
祁野随口问着,“脚伤怎么样了?”
祁野不提,阮倾雪差点忘了这件事,“已经好多了。”
阮倾雪试探性地问,“你们今天是特地去我大伯家的吗?”
祁野不置可否,“还是盯着他们说话比较稳妥。”
阮倾雪无法形容自己听到祁野这句话的心情,仿佛酸涩的心口被一团棉花包裹住,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不少人情。
阮倾雪手指缠着自己腰间的长裙蝴蝶结束带,“谢谢你。”
祁野忽然间停了下来。
阮倾雪脚步一时间没剎住,多往前迈了一步,闻到了一抹很浅淡的沉香,视线所及之处恰好是祁野领口的陶瓷对扣,冰润柔和。
他的衣装永远看起来温润,就像这对扣子,但却与他脖颈青筋喉结的雄性生理特征呈现出微妙的反差感。
祁野垂眸看着她。
阮倾雪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眼睫剪影遮挡住的晦暗瞳孔,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祁野看见她缠自己裙带的小动作,原本规整漂亮的蝴蝶结歪七八扭。
祁野伸手,嗓音清朗平和,“你每次跟我说话,看起来都很紧张。”
他有强迫症,筋骨修长的手指勾住蝴蝶结一角,一丝不茍地帮她把缠乱的蝴蝶结摆好。
阮倾雪腰身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指尖带动的力道轻扯了一下。
她身体绷得更紧了些。
祁野松手,仿佛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帮忙。
他抬眼,她局促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怕我?”
阮倾雪抿唇摇头,殊不知这个动作更加暴露了她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