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翻身就上了桌,站在了离李拂衣他们近些的那张桌子上,“小鬼,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不如过来让哥哥教教你。”
“我爹早就下九泉去给你爹当爷爷了,没空教我,倒是大孙子,怎么还站着呢,还不快过来给你爷爷磕两个,爷爷赏你点银子花花。”
说着,叶浅溪也上了桌,往老刘的脚下扔了两个铜板。
老刘脸都气的有些发黑,“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还当上爷爷了,连女人都没摸过的……”
“大孙子这么说的话就不对了,你难道摸过?那我孙媳妇可不依呢。”
说着,目光在那位郑兄和老周之间游弋,“这周大侠对我大孙子这么维护,不会就是我的好大孙媳妇吧,也别害羞,过来一起给你爷爷磕个头,爷爷别的没有银子还是有的。”
说着,又摸出了两个铜板,扔到了老周的桌前。
店小二端着一盘花雕鸡,站在那被三人痛骂的男子身后,“客官,您帮着劝劝呢,您看看。”
男子不说话很淡定的接过花雕鸡,放在了自已面前,老刘站在另一张桌子上,不影响这桌,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一口咬下,肉质软嫩,酒香扑鼻,鸡皮脆爽,他吃了一口才开口道:“看到窗口坐着的那位了吗?云江郑家的,就是把你这座酒楼砸了对人家来说也赔不了几个钱,接着上菜吧。”
“小畜生!”
老刘怒骂着,但说什么也不拔刀,“你倒是嘴巴厉害,你家情哥哥可不帮着你,怎么,昨晚……”
“大孙子,长辈的事你少管,张口闭口哥哥哥的,也没见你下个蛋啊,怎么你情哥哥不努力啊?”
叶浅溪双臂抱胸,明明年纪比人家小了不止一轮,但偏偏身高优越此时真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怎么,这缩头乌龟这么有本事,让你个小杂种生下乌龟小王八蛋了?”
老刘指着李拂衣,“你这瘦了吧唧的情郎还挺带劲啊。”
“没有小王八哪里来的你,龟孙子,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没大没小,没规没矩。”
男子面前又摆上了一盘新菜,熏鱼,这熏鱼酸甜适口,开胃解馋,酥软鲜美,男子却只吃了一块。
“呦呵,你还真当自已是个人物了,孙子当多了,脑子当坏了,跑你亲爷爷面前发起癫来了,今日非让你断条腿在这。”
“这是断过几次腿了,这么喜欢断别人的腿,莫不是,”
说着叶浅溪眼睛往下三路瞟了瞟,“怪不得要找情郎呢,原来断的是这条腿,这香火怕是要断了啊。”
“你看哪里呢,胡说八道的小王八蛋,长那玩意儿了吗?就盯着爷爷的瞧,怎么,不想要你这缩头乌龟情哥哥了,想换人了?”
拌豆芽上来了,这豆芽酸爽脆嫩,解腻的很,可惜男子不爱吃素,只意思意思夹了两根尝尝味。
“这就急了?我说对了?啊呀,这么多人呢,倒真是爷爷对不住了呀,乖孙。不过爷爷没怪你断了家里香火,你也别怪爷爷说漏了。”
叶浅溪一脸歉意,甚至隐隐有股慈祥感。
老刘恨不得当场一解裤腰带,但,这人也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栈内外都已经站满了人,他咬咬牙,这小子牙尖嘴利他实在是骂不过啊,但就这么认输太丢人了,偏偏他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能赌一把了,赌对面那小子也不会武功,但这可是拿命赌啊,老刘犹豫了。“还断香火,知道怎么才能有香火吗小东西,你这缩头乌龟情哥哥同意你有香火了吗?”
凉拌豆皮香辣可口,男子眼前一亮,当真合他口味,就也上来了,一口豆皮一口小酒当真是妙哉。
李拂衣黑脸了,他都不开口了,还非要拉上他,怎么,他是什么很贱的人么?事不过三懂不懂?这地藏经是念不下去了。
“那刘大侠有香火了吗?不会还没有吧,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呢?是不想吗?”
李拂衣慢慢悠悠的开口了,这一开口阴阳怪气的很。
老刘倒吸一口凉气,完了,这个也不好惹,“那你这一身穷酸味怎么不去多挣几个钱,是不想吗?”
这溜鱼丸口感弹滑,满是鱼肉的鲜香,还不用吐鱼刺,实在是妙啊。
“那为何没有在在财富榜上看到刘大侠的大名,是不屑吗?”
老刘觉得胸口闷闷的,怎么说话的,比那小东西还让人不舒服,“我可没有情弟弟要养,自然不用像兄台这么努力,这站都站不起来了,相比昨晚辛苦的很。”
“辛苦点挺好,总比……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吃不了这个苦就要同刘大侠一般学会躺下享受啊。多享受几回,就不必再辛苦了。”
“狗杂种,给你脸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把刀塞你嘴里,给你漱漱口。”
老刘脸都扭曲了。
酒糟鸭肉质紧实,十分入味,越嚼越香,吃得无肉不欢的男子连连点头。
“刘大侠这话说的,您想把刀塞我嘴里,我又何尝不想把刀塞进刘大侠昨晚辛苦了一夜的地方,无非是怕这种手段会让刘大侠更加快乐而已。”
老刘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么会说话,你装什么缩头乌龟呢。
看着长袍广袖的李拂衣,围观群众摇摇头,还是书生会骂人啊,真难听啊。
老刘四下一看,双眼一翻就是往后倒,只要他够不要脸,谁都动不了他。
他这一架吵的实在专心,于是当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乒铃乓啷,十分精彩,只是倒霉了正在品尝美食的男子,这一下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
叶浅溪轻嗤一声,“没用的东西。”
又有些可惜,上菜的速度真是慢,还没来得及上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