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喊东家,现在却喊姑娘,四阿哥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眼神愈冷。
左宝树话中的担忧,不止四阿哥察觉到了,还触发了冯巧儿心中的警铃。
她笑嘻嘻说:“东家这边的事,不劳宝树哥费心,我和我娘会照顾好的。”
左宝树应了一声,很快带人离开,小院再次恢复平静。
然而灶屋的门仍旧关着。
“四公子,姑娘没事吧?”
常妈妈走过去,隔着门缝儿问道。
四阿哥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丫头,轻笑回话:“刚才吓哭了,哭得有点凶,没有大碍。”
常妈妈不放心:“劳烦公子把门打开。”
“能下地吗?还是要我抱你?”
四阿哥压低声音问姜舒月。
姜舒月此时已经缓过来一些,挣扎下地,要去开门,走到一半被人抱起放回椅子上。
“多谢。”
经此一事,越发看不懂这人了,姜舒月心情复杂,还是向对方道了一声谢。
四阿哥走过去开门,边走边说:“记得报答就好。”
姜舒月:“……”
灶屋门一打开,常妈妈和冯巧儿风一样卷进来,见姜舒月没事,只是眼圈有些红,这才放心。
“常妈妈,可是那继室来了?”
姜舒月冷静下来问。
常妈妈看了旁边的印四一眼,姜舒月强笑:“四公子不是外人。”
有些事他比自己都清楚,没什么不能听的。
常妈妈点头:“索绰罗氏管着乌拉那拉家的中馈,想必知道田庄易主的事了,过来找麻烦。”
故意没提索绰罗氏侵占嫁妆之事,怕姑娘难过。
“乌拉那拉家分家了。”
四阿哥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水。
常妈妈吃惊地看向他,终于明白姑娘为什么说四公子不是外人了。
四阿哥喝下一口茶水,继续道:“家都分完了,长房先福晋的嫁妆留给你们姑娘了,东西在我二哥手上。”
常妈妈泪目,赶紧抬起袖子擦,跪下向印四公子道谢。
常妈妈是先福晋的陪嫁,自然清楚那是多大一笔嫁妆。
先福晋没了有十余年,嫁妆也被继福晋想办法侵占。以大爷花钱如流水的性子,常妈妈以为几年过去,早被挥霍一空,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她就说印家两位公子大有来头。若不是他们鼎力相助,从继福晋手中抠出那些嫁妆,无异于在铁公鸡身上拔毛,难如登天。
四阿哥坦然受了常妈妈三个头,挥手让她起来:“不过这笔嫁妆,不能直接给你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