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不承认,还找借口,她是越大越刁钻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以大夫自居。”
老太爷厉声道:“哪有不请自来的大夫?满口胡言乱语,你是被吕氏惯坏了。”
“马嬷嬷,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叉出去,请张大夫进来!她胡闹不懂事,耽误张老大夫给大嫂看病,你们怎么能这样由着她?”
张老大夫在外面听着这严厉的咆哮,心里一直冷笑不止。
这位老太爷来唱白脸来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庄家人果然信不过他。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将脸上的嘲讽压下去,走进内室道:“庄家二老太爷!你误会了,我来的时候,这位宪小姐正在给府上长房老太太看病,我听她边号脉边分析病情,就没有上前打扰。不是她阻挡了我,是我想听听她的诊断。”
老太爷愣了愣,停顿了一下方问:“您说的是真的?”
他好像真的毫不知情一样,装得可真像!
张老大夫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老太爷一番,面上的笑容却更盛:“当然是真的。宪小姐一直在内室,并不知我从外面来,我也一直不曾让人通传,何来她阻碍我一说?”
呵!
你们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试探我的医术吗?
我若是不接招岂不是就算我心虚了?
不过是做戏而已,谁不会呢?
我再勉强忍耐两天,等过几天七房太太的身子有了好转,再狠狠打你们庄家人的脸。
张老大夫笑道:“你可千万别怪宪小姐,她年纪虽然小,这一片孝心可是令人感动的。”
他笑容真诚,语气恳切,断没有勉强的。
他可是闻名北直隶的名医,架子大着呢,怎么可能会为了给明宪说情而撒谎?
也就是说,明宪没有胡闹,是真的在给大嫂看病,他这一次又冤枉了明宪了。
老太爷看了庄明宪一眼,发现庄明宪正直直地看着他,视线碰触的一瞬间,他心头一虚,赶紧把眼光落到别处。
他臊得慌,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庄明宪。
可庄明宪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他能感觉到。
这丫头这样盯着自己,难道是想跟自己讨公道?难不成还想让他这个做祖父的给她道歉?
她若是目的达不成,哭起来了,他又该怎么办?
老太爷正烦恼着,突然听到庄明宪的质问:“祖父,您怎么一进门就喝骂我?”
要是上一世,她受了委屈只敢憋在心里,或者哗啦啦流眼泪,绝不敢像现在这样质问祖父的。
只是重活一世,她认清楚了,人对她好,她就对人好;人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再客气。
老太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心头更是憋了一口气,这让他如何回答?
明宪这个丫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哭倒是不哭了,竟然这样咄咄逼人,跟吕氏一样,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点余地都不给他这个做留,眼里还有他这个祖父吗?
庄明宪走到老太爷身边,用轻软的声音道:“您学识渊博,明理磊落,对待小辈一向宽仁和蔼,今天怎么会突然训斥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您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话,所以对我产生了误会了啊?”
老太爷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庄明宪这几句话,猛然豁然开朗,是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训斥孙女,还不是马嬷嬷胡说八道他才会失去判断!
“明宪,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受了旁人的蒙蔽。”
老太爷狠狠瞪着始作俑者道:“马嬷嬷,你污蔑明宪,是何居心?”
马嬷嬷心头一凉,求助地望向长房老太太。
“大嫂!”
老太爷气愤道:“这马嬷嬷胆大包天,挑唆污蔑明宪,所以我才会误会了明宪。她是你的仆妇,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