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鸣雁诸多叮嘱在前,江饮很有当跟班的自觉,对昆妲的许多无理要求都不提出异议地全力配合。
倒也不觉得委屈,好像昆妲天生就是该享受,她天生就是该付出。
昆妲极其钟爱大小姐和丫鬟游戏,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但你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会武功。”
江饮点点头,按照昆妲的意思,半跪到地上摆好架势,使昆妲能踩着她膝盖和肩膀翻越面前这堵矮墙。
山里长大的小孩爬坡上坎不在话下,把昆妲送到墙头,江饮踩着墙上突出的砖角,抠着墙缝一蹬就上去。
昆妲有逃课的胆,没翻墙的本事,次次都得靠江饮。墙另一面地势高,她还是不敢跳,横坐墙头上,身子伏低,等江饮来抱。
苏蔚笑话过她几次,昆妲并不理会,相比逃课换来的玩耍时间,她更期待是此时江饮朝她伸出双臂,眸光坚定而无畏的模样。
昆妲喜欢被江饮接在怀里,江饮也喜欢她两手软软的手臂挂在脖颈,头发痒痒扫过面颊。
“你身上好香。”
江饮抱着她说。
女孩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还故作不解,“我怎么没闻到。”
江饮把她放到地上,顺着她意思说下去,“自己是闻不见的。”
“真的?”
昆妲先抬臂闻了闻自己,又凑近去闻江饮,翘挺的鼻尖微微抽动。
窄巷两边布满茂盛的爬山虎,下午最后一节课,太阳已经偏西,日光从巷子尽头斜斜淌进来,江饮看见她镀金的睫毛如蝶翼颤动,感觉酥酥的痒意轻扫过脸颊,不自觉屏住呼吸。
“你不臭了,也有一点香香的。”
昆妲说。
在昆家养了几个月,江饮变白了些,穿蓝白两色的秋季校服,头发喜欢捆成个低低的团子,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肥皂味儿。
她背很直,很瘦,十三岁,已经在抽条,像一棵挺拔的小树,昆妲极中意她这副身板,有事没事就朝她身上挂。
这条巷子是她们结伴胡逛时意外发现的,不常有人经过,昆妲朝外望一眼,说翻墙好累呀,身子便没骨头似偎过去,下巴靠在江饮肩膀,“我觉得味道有点熟悉,暂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江饮站得笔直,两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江饮闻不出自己身上味道,也不知道怎么接她话,索性沉默。
昆妲歪头想了想,“要不你晚上去我房间,跟我睡,你喜欢我身上味道的话。”
“去你房间?”
江饮惊讶。
昆妲以为她不愿意,小腰一挺,竖起根手指,“难道你不愿意?你敢不听我的话!你是丫鬟,你忘记了!”
“我没有。”
江饮揣着小心,“我可以去吗?”
“你也是我的护卫,贴身保镖。”
昆妲理直气壮,“贴身保护我,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味道?”
昆妲致力为自己的邀请寻找合理借口。
“我觉得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