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的郑爷,第一次觉得张口如此费力。
好在霍峋并不介意郑秋白的沉默,他对郑蝴蝶的心口不一习以为常。
“我要去见你。”
“好。”
最终当晚,两个“各怀鬼胎”
的人总算在医院里碰面了。
霍峥风尘仆仆,眼角红红,盯着郑秋白,仿佛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于是他沉默了。
早早和阿良以及几个医生打好招呼的郑爷更是沉默,他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更不敢主动开腔,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只有阿良,恨屋及乌,眼神带刀子,时不时冷哼两声,毕竟这不好好在他手底下打工的小屁孩也姓霍。
他来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两样。
最终,提起几分心力的郑爷开口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事突然,当时没想太多,就到医院了,本来以为能很快出院,怕你担心,就没有和你讲。”
“现在身体还好吗?”
“好差不多了,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稍微有点骨裂,医生要我躺着静养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受气模样的霍少爷上下将郑秋白细致打量一番,他的眼神灼热,仿佛射线一般。
郑爷都被看得有点心虚,生怕这小子目光灼灼真是有什么透视异能。
确认郑蝴蝶外表无误,没有皮外伤,也没有打石膏,霍峋才收回视线,“你摔了腿,这段时间都是他照顾你的?干什么都要他帮忙?”
这个“他”
指的是阿良。
“你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老板我不来照顾,谁来照顾啊?”
阿良雄赳赳气昂昂,他现在都是可以代理郑秋白签名的家属身份了,是最有资格出现在这个病房里的人。
霍峋不理那黄毛,执着地盯着郑秋白,“那我也要留下来,我也可以帮你。”
郑爷还能看不出这小子在这里呷醋吃,顺毛摸道:“平时打饭拿药肯定要阿良帮我,但我也只伤了一条腿,还有条好腿呢,没有到事事都要人帮忙的地步,你留下来,这里也没有地儿给你住。”
“那他是住哪里?”
“阿良是住酒店的,每天早上才过来。”
郑秋白实话实说。
霍峋心里那点敌意这才散去些,不过他依旧执着,且决心更甚,“那我更得住在这里了,你晚上起夜,难道不需要人搭把手,万一摔倒在卫生间怎么办?”
“谢谢,但我晚上不起夜。”
郑爷肾好,晚上不多尿。
“……”
“而且这里真的没有你住的地方,连护工都不能随便加床,要住到外面去。”
私立医院的病房,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如果非要加护工床,只能加钱去更宽敞高级的病房。
不过这事,郑秋白是绝对不会让霍峋知道的。
“你要是真想见我,就白天时候再来,晚上,正好在京市,你就回家吧。”
霍峋眉头一皱,他刚跟霍嵘吵完架,这个节骨眼儿上肯定是不想回家面对霍老三。
“霍嵘也来过我这儿。”
郑秋白觉得这事霍峋是该知情的,霍嵘要万一是个大嘴巴,那霍家估摸着也得知道点信儿,到时候霍峋可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