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满眼不信任。
“是真的。”
“那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男人?”
“这倒是。不过,这不都是年轻人,恋爱自由,追求也自由嘛!”
小陈先前把这些年明显些追在郑秋白身后摇尾巴的男人一一列了出来,而那些只敢暗送秋波,在金玉庭点几瓶酒、没留下实际证据的,他都没有记录,疑罪从无。
可就算这样,光那群哈巴狗的身家背景资料介绍,仍有厚厚一叠。
这样的惊人的魅力,你说郑秋白是正经人,实在是很难叫人轻信,恐怕妲己活过来,也不过是这个祸国殃民的水平了。
奈何小陈调查期间也见到了郑秋白是何等模样,只一见他就明白了霍峋的偏执。
且不说这郑秋白有个圆滑的脾性,智商与情商方面更是没的讲,京华大学优秀毕业生,二十三岁混迹商场如鱼得水。
光说那身皮囊,往金玉庭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站,满墙奢靡的装点,都遮不去郑老板身上半点光芒。
好看,是真好看。
别说他们领导家那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了,小陈这样搁外面应酬不断的,都忍不住愣神两秒。
这样的人,传出什么样的逸闻似乎都合情合理了。
得到的人要赞美,得不到的人就要诋毁。
“不过我瞧着,自打霍峋同他住在一起,也没见过别的猫三狗四,说不定,他对霍峋也是认真的。”
小陈推测道。
“哼,也不看看霍峋什么身份,捡着好的谁还要赖的?”
不是霍峥自夸,就那一叠哈巴狗里,真没一条赛的过霍峋。
这人如何,霍峥都不想继续深究,反正这人与霍峋到底也结不了婚,如今搞出来个孩子,反倒成了意外之喜。
这是唯一一件叫霍老大满意的事儿。
霍老大思想承袭父母,这男人结婚,为的不就是为了有个孩子传宗接代?
霍峋既然能有个后代,霍峥也懒得再去管他结不结婚、是不是非要搞男人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孩子是他们霍家的种,将来就要抱回霍家来养,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相当重要。
万一把孩子留在郑秋白那里,哪天他和霍峋分手了,带着他们霍家的孩子一起去找别的野男人怎么办?
霍峥断然不能看着他弟弟的孩子,认贼作父。
看来再去一趟燕城,对霍老大而言,那是迟早的事儿。
当晚的生日宴,霍峥脸色和缓多了,连带看向霍峋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温和。
显然,霍峋的孩子是霍老大今年最满意的生日礼物。
霍少爷闷头吃饭,对他大哥的眼神充耳不闻,敬酒时也是一副糊弄事的模样,心不在焉。
他下午时去了霍淳打听来地址的医院,车开到门口,霍少爷才觉这地方正是先前郑秋白说不小心摔伤了腿要住院那家。
当时被禁闭在家,霍峋还在问郑秋白摔伤了腿不能下床,出院怎么出的那么快,回到燕城生活上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只是那时候被网恋的暧昧和甜蜜冲昏了头脑,郑秋白随口说他身强体壮恢复好,不走心又拙劣的谎言其实不堪一击,偏偏霍少爷当时傻兮兮的信以为真了。
直觉告诉霍峋,郑秋白大概从那时候起,就已经觉怀孕这件事了。
辛酸苦楚如藤蔓,爬满霍峋的心。
霍峋在这家医院为自己开通了账户,转头挂了院长赵泽霖过分昂贵的下午号,因为他一口气储值了将近七位数,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候诊时间,他就在VIp诊室见到了满面笑容的赵泽霖。
“霍先生,您好啦,我是赵泽霖,这家医院的院长。”
赵泽霖坐到霍峋身侧的单人沙上,“容我确认一下,这张就诊卡的持有人的确是您对吗?”
私立医院,一卡一人,用大人的卡看小孩的病,不可以哦。
霍峋颔,“是我,你是港湾人?”
“是啦。”
港湾通行的不止一种方言,且方言和方言之间存在不小差别,比如赵泽霖,说的就是自带撒娇调调的港湾话,连带着讲普通话都是嗲的,“我在京市很多年啦,还有口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