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说自己,游阳立刻收起笑容,脸有些发烫。
他仰头去看身旁的席冲,席冲什么都没听到,低头和他对视:“怎么了?”
正好有阳光从侧面照射过来,让席冲不自觉皱了下眉,目光变得锐利,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他好像又长高了,因为这段时间不缺吃喝,脸上长了点肉,看起来没以前那么凶了。
见游阳不说话,他‘嗯?’了一声。
游阳摇摇头,握住席冲的手掌,害羞又满足地嘴角扬起来。
“没什么。”
他小声说。
书包买完了,但席冲没打算回去,说还要买衣服。
游阳立马抱紧书包,谨慎地问:“给谁买?”
“我们。”
买衣服就不在商业街了,书包背一背能用好几年,衣服不一样,他们两个都还在长身体,几个月可能就穿不了了。
游阳更久一点,他看起来一丁点都不长。
席冲带游阳去了大卖场,里面卖的衣服很便宜,买得越多越便宜。
但席冲没有被价格冲昏头脑,很克制地给他和游阳各买了两身衣服一双鞋,就打算结束,回废品站干活。
一个小时假正好用完,回去席冲马不停蹄地戴上手套就开始干活,一分钟不耽误。
游阳去仓库翻出来一个大红桶,费劲地扯出一条水管,把买来的新衣服和新书包全都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洗完他找席冲要了根绳子,踩着凳子,把绳子一头绑在院里的树干上,另一头绑在屋檐下的柱子上。
湿淋淋的衣服和书包都被他整齐划一挂在绳子上,在毒辣的光照下,不断往地上滴水。
“呦,”
项维冬出现,靠在门框上嗑瓜子,把皮吐在地上,“买新衣服了?”
游阳扭头看他,笑容明亮得能闪瞎人,重重点头:“嗯,我哥给我买的哦。”
项维冬哼笑一声,拍拍手上的残渣,走到院子中蹲下,对游阳抬了下头:“把水管拿来。”
游阳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水管拖着地拿过来。项维冬伸出双手,再一次抬了下头:“冲。”
洗干净手,项维冬起身把绳子上的衣服挨个拧了一遍,立刻有水流哗哗落下。
游阳在旁边看得心疼,生怕他把自己的衣服拧坏了,但不敢说,只攥着拳头紧张看着。
直到把书包都拧干,项维冬才满足地叉起腰,等待游阳发出钦佩的夸赞声。
可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回过头,看到游阳踩在凳子上,正满脸心疼地去摸衣服上被拧出来的褶皱。
“……”
项维冬,“小家子气!”
炎炎烈日,不堪忍受的酷热让项维冬很少出门,恨不得买个喇叭,坐在房间里远程指挥席冲干活。
好在暑期终于快要过去,再不过去,席冲就要被游阳烦死了。
每天晚上他几乎都要跟游阳斗智斗勇一番,原因无他,游阳非要跟去烧烤店,说烧烤店的人都很喜欢他,而且他干活的,不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