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冲摇摇头,轻笑了下,低声说:“我怕我压坏你。”
“压不坏,”
游阳也笑,搂紧了席冲的脖子,“要是压坏了你就养一辈子吧。”
“行。”
席冲还是说。
一路被背回废品站,席冲找钥匙开铁门,游阳这才意犹未尽跳下来。
他想席冲这么瘦,为什么后背那么宽阔厚实呢?竟能背下一个不算小的他。
把保温桶放在一楼窗台上,游阳伸手敲了下窗户,就蹬蹬蹬跑上二楼。
脚步停在门口,老旧的木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正是昨天游阳念叨的猪尾巴。
他高兴地摘下来,打开一看,果然放了许多辣椒粉。
转身从二楼探下头,他大声喊:“冬哥!”
院子里很安静,过了几秒才响起打开窗户的声音,项维冬慵懒的声音传上二楼:“叫魂呢?”
“你吃冰棍了吗?”
游阳又往外探了点身体。
项维冬没应声,但游阳听到保温桶被扭开的声音,接着项维冬才说:“吃了。”
“我也吃猪尾巴了,”
游阳从袋中捡出一块猪尾巴,香辣软糯,他眼睛都眯起来,不禁对楼下的项维冬告白:“冬哥,我真爱你。”
项维冬的脑袋终于从一楼显现出来,对游阳不急不慢说:“首先,男人是不能爱男人的。其次,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会回应你的爱。再者,为了区区一点猪尾巴就如此道德沦丧——”
游阳摇头晃脑一笑,打断他:“晚安!”
吃完猪尾巴,游阳美美躺在床上,可席冲不关灯,走过来对他说:“裤子脱了,我看看。”
他一下紧张起来,攥住并不存在的裤腰带,弱弱说:“不用了吧,我都好了,不那么疼了。”
“我看一眼。”
席冲很坚持。
“真的都好了,没什么可看的。我要睡了,好困。”
说着游阳翻过身,假装闭上眼。
在床边站了一秒,席冲果然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关灯了。
房间暗下来,床垫往下沉了沉。
游阳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眼,发现席冲是侧躺着的。
这很不正常,因为游阳晚上都要抓着席冲的手指才能睡着,虽然这个毛病是有时效性的,见到席冲就生效,不见席冲就无效。
但为了迁就游阳,席冲平常都躺着睡觉,要不就是把游阳搂在怀里。
现在天热,席冲嫌热不让游阳贴自己太近,可也不应该背对着游阳睡觉。
游阳伸出手戳了戳席冲的后背,轻声喊他:“哥。”
没人理。
游阳在心中悄声嘀咕,又戳了下:“你转过来睡呗。”
还是没人理。
游阳终于感觉不对劲,抬起头去看席冲的脸,可房间太黑了,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