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搂着他脖子的冰雪,唇角拉开,露出笑容,“小雪怕吗?”
他记得这小家伙好像怕水。
冰雪摇摇头,眼里却闪着兴奋勇敢的光。“才不怕,我是释儿的女儿,不管释儿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那万一爹地死了雪儿怎么办?”
冰雪嘟嘴:“释儿才不会死!”
冰释宽慰一笑,不愧是他的女儿,将冰雪搂紧了一点:“那抱紧了!”
虽然他很久没动过手,但有一些本能是埋于狼之根骨里,永不会忘却的!必要时总会用上。
容乾才刚转过身来,只是他和冰释的距离实在间隔太远,还未有时间阻止就听到一声哗啦声,
入水的瞬间,平静的河面上溅出一个巨大的水花,水并不冰凉,冰释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海水浸绕着。水流得很快,他抱着冰雪尽力的让自己的身体浮于水面上。
容乾站在桥上默默的看着顺着水流离他越来越远的人。浅金色的眸中带上了一抹阴骘。
河边,波光粼粼中,一只落汤鸡抱着另一只小落汤鸡游浮上岸。
冰雪尖叫兴奋的扑到冰释身上,朝他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释儿,好刺激,我们再跳一次吧!”
“”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短发滴下,冰释甩甩头发,弯曲着食指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将她抱在怀里:“我没看出来你哪点怕水”
将湿发掠向脑后,抬眼四望,叹了口气,拉住冰雪的小手:“走吧!”
容乾的这处产业同样大得惊人,冰释牵着冰雪的小手沿着河堤往下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他发现一个事实,这里没有出路,这里的水也并不是通往外边的海,而是就在整个别墅内循环重复,高高的围墙上爬满了电网,而他确信,现在的他再加个冰雪,在没有任何东西的帮助下,他们无法越过这堵墙!
冰释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一定有出口,只是可能很隐秘他没找到而已。
被困住,等着被人抓的感觉不好受。
不出意外,没多久容乾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
冷风一吹,湿漉漉的身体即使是在阳光下他也犹觉寒冷。容乾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种阴毒至极的蛇盯上一般。
容乾看着他,面色阴沉:“释宝贝,我对你的耐心够好了,希望你不要一再的惹怒我。”
冰释松下肩膀,索性不逃:“好,我不逃跟你走,放她离开!”
冰雪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睛瞪圆,死死拽住他的衣领,眼睛霎时便红了:“我才不要离开,我要跟释儿一起!雪儿很勇敢的!”
冰释咬牙扯下她的小手,狠心将她往前一推:“让她离开!”
“她是你的女儿,我们一起不更好麽?”
冰释却执意道:“不用废话,要我留下那就放她离开!送她回温言身边!”
容乾偏头,虽然他极力想要忍住自己的脾气,却依旧未掩住他那阴鸷骇人的眼神。“还是温言更重要?”
一瞬间,他阳光下的身影,竟是如水怪般森冷而慑人。
冰释没有回答他无聊至极的话。
容乾垂于身侧的手指微动,从暗处忽然出来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容乾垂眸淡淡吩咐:“把人原封不动送回去!”
目送着被注射药物陷入昏迷的冰雪,直到她完全消失于他的视线他才转过头来看身前的男人,“说吧!要我怎么做?”
长廊上的蓝光淡淡的幽冷得吓人,冰释跟在容乾身后,在路过一间大敞的门前时,冰释的脚步顿住,下意识的偏头往里看了一眼。
房里白色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浑身充满虐痕的少年,鲜血和白浊从那不能闭合的股间缓缓淌出。
容乾未听见跟上的脚步声,转过头却看见冰释正在看的东西,脸色登时一沉,对从走廊另一边走来的男仆说:“不是叫你们处理吗?”
那个男人战战兢兢,自知闯了大祸,“是!立刻就处理!请问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给钱扔掉吗?”
容乾的脸听到这句沉得更厉害,冰释脸色一白,冷冷看了容乾一眼,只见那男人走到床前单手就抱起那个纤细的少年。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冰释却忽然伸手拉住那个少年垂落在半空中的手腕:“给他找医生!”
那男人看容乾一眼,容乾咬牙忍下不悦:“按他说的做!”
那男人走远冰释才收回目光,容乾解释道:“听我解释,你和他们不一样!”
冰释动动嘴角,算是笑容:“一样不一样又有什么区别?”
四年的时间这个男人除了越发妖娆的容貌外,他的性格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容乾看他一眼,转身对身后的管家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话。复又转过来看他:“吩咐点事情!走吧!”
冰释跟着容乾继续走,大门外不知何时已停着一辆全新的银灰色跑车。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
冰释脚步顿住,看着已经走向车另一边的男人:“去哪里?”
容乾停下来看他一眼,没说话。接着开门坐进去。见他不答,冰释撇唇,开门坐进去。刚才的别墅在疾驰中向后掠去。
不知过了多久,冰释放目四忘,窗外的景物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竟是要离开a市。
当车身平稳停住时,冰释往窗外看去,一惊,竟是四年前他囚禁他那个地方。
冰释下车,大到四周景物小到屋内摆设居然都没变过,连位置都是。
恍然若梦。
只是他怀疑自己是否清醒,还是尚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