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关得知他去三江,非常抓狂。
蓝时很淡定,他说:“我会在明天宴席开始之前赶回去的。”
蓝关太了解这个堂弟了,家宴什么的,撂担子是经常的。所以向来他都把蓝时的保证当放屁,听听就好,你认真就输了。
作为感情不错的堂兄弟,蓝关问他:“你去三江做什么?什么业务值得你亲自去巡视。”
“也没什么。”
蓝关又说:“你和童可可虽说私下里已经协定过了,明晚这种场合,你还是悠着点。”
“劳你费心了。”
“什么鬼话。”
蓝关皱眉,他这不是想蓝时探探路,他好计划自己的下一步吗。蓝时若失败了,他也别指望了,孩子就跟自己苦苦挣扎吧。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蓝关憋屈,在他眼里都一样,他就认定了孩子妈是老太爷子逼走的。
蓝时劝他:“你和嫂子好好谈一谈,至于爷爷,田田比你有办法。”
蓝关大脑卡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给他出谋划策来着?话说回来,爷爷不待见他和孩子他妈,对田田宠得无法无天,他都看不下去了,又不能说老太爷子的不是。还真他妈憋屈啊。
蓝时回了几个要紧的电话,童可可的电话打进来,提醒他明晚老太爷的寿辰不能迟到。
蓝时‘嗯’了声。
说来也奇怪,离婚了,关系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童老爷落马后,紧随着一批人纷纷被查,有一段时间,童可可神经兮兮的。现在基本上尘埃落定,她反而看淡了。这个奇迹也得归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女人还是要做母亲了才可爱。
这样想,蓝时轻笑了声。
童可可从心里畏惧蓝时,从不敢乱开玩笑,结婚后如履薄冰,后来因为孩子,又算计过他,最后放任自流自甘堕落,给自己和他带去不可磨灭的伤害。
从前,她从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总想着她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直到有了孩子,几乎是瞬间顿悟了。
爱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或许,付出了也不一定有收获,但不付出绝对没收获。
她想明白了,才现她所作所为有多可笑。她总以为自己爱了,对方必须得以同等的力气来回报她。一直以来她踩在一个误区了,才会撞了南墙也不懂回头。
还好,不算太晚。她还有时间补救,或许对象不是他,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问他和秦如是有没有联系。
蓝时说:“你就别□□的心了,照顾好自己才是你该做的。”
“四哥,你恨我吗。”
曾经恨的,后来他现自己和她是一类人。如果他够强大,如果他和她的感情够牢固,谁能分开他们?那次没能分手,也会有后来的无数次。
他说:“不恨了。”
“四哥,谢谢你。”
谢谢原谅了她,她哭着说:“四哥你一定要幸福啊。”
挂了电话,手头上的工作没心情继续。起身去看她,她睡得很安稳,大概真被折腾惨了。看她似乎没什么事,他又坐回电脑前,盯着屏幕,很不得劲。
昨晚接到她的电话,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他都觉得自己犯病了,还病得不轻。他怎么就忘了,上次不愉快之后,他就誓她死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才过多久,她一个电话,话都不用讲,他就忘了‘原则’。
本来不予理睬她,由着她自生自灭,结果反而半宿没睡着。实在沉不住气,拨打她号码,是个陌生女声,对方问他是不是她老公,告诉他手机主人病了,在医院就诊。
前一刻钟还在想由着她自生自灭,下一刻钟他已经站在登机口。
他实在鄙夷出尔反尔的自己,憋屈,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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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谂一觉醒来,蓝时不在,照顾她的人她不认识。
对方见她醒来了,舒了口气,笑着说:“你总算醒来了。”
“你是?”
“我是缪颜歌,小四的表姐。”
她大大方方伸出手,冲她微微笑着。
她不认识什么小四啊。秦谂茫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小四。”
缪颜歌笑了笑:“你不认得我没关系,我知道你。秦谂对不对?”
“对。”
“xx学校动力学xx届学生,xx成名作插画出自你手稿。”
秦谂警惕看着眼前明亮的女子,她会不会是蓝时其中之一?她来讨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