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看他一眼:“倒也,没那么生分。”
“你就嘴犟吧。”
太子闷声笑开,像极了关爱弟弟的碎嘴兄长。
“从行宫回府都一个月了,你没进过她那院,她也不曾在你北院留宿。再怎么也是以国礼娶来的王妃,就算不喜欢她,有些事你也得敷衍敷衍。懂吗?”
“谨遵太子教谕。”
“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头我请母后替你挑两个良家子……”
萧明彻立刻道:“多谢皇兄好意。但,不必节外生枝。”
他难得露出点急躁,这让太子愣了愣。旋即又饱含同情地笑了。
“也对。你那王妃可是个厉害角色。”
自皇后拿回后宫的绝对话语权,将钱昭仪打发去太后陵思过,至今已过去快两个月。
如今宫里已渐渐无人再提钱昭仪,连齐帝都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可以想见,她在太后陵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后宫的手段,太子或多或少知道些。
那是钝刀子割肉,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缓慢无声的凌迟。
貌似不见血,却比白进红出更残忍。
关于钱昭仪是如何落到如今地步,旁人大都以为是太子或皇后的手笔。
但太子比谁都清楚,此事最重要的推手,其实是那位看起来张狂鲁莽、好像没做什么的淮王妃。
“也罢。若往你府中送人,她肯定会闹,”
太子很贴心地为萧明彻想了个法子,“到时替你将人安置在外头吧。”
*****
说话间,就到了白玉桥的另一头。
萧明彻看到自家府中的马车停在那里,立在车窗下的侍女还是李凤鸣院里的珠儿,稍有愣怔。
太子道:“行了,我就送到这里。”
萧明彻执了辞礼,目送太子折返白玉桥后,便大步流星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的瞬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甜香。
抬眼就见李凤鸣布衣素颜,怀里抱着个小坛子。
萧明彻不懂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
这是淮王府粗使婢女常穿的,有时侍女们为了做事方便,也会这么穿。
明明是同样的衣衫,她穿来就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