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放在人群中也看不到的普通人,我?并没?有什么远大抱负,这是实话?,以前可能会纠结,但alisa这就是最真实的我?,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远很?高,为此?,你付出了很?多年的时?间,我?知道你不会为我?停下脚步,我?也追不上你的步伐。我?曾经试过追随你的脚步,但那太困难了,在这条路上我?觉得我?失去了自我?。”
周绮和看着窗外的河,她说:“现在我?想把她找回来。”
“我?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世?界没?有规定一个人应该怎么活,我?会按照我?的方式去活,也许我?不会功成名就,也不会永远追随一个人的脚步,但我?至少看过世?间风景,曾经也追寻过自己的内心。我?想这就够了,也许过几?年我?的想法还会变,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过好现在的自己,爱现在的自己。”
alisa明白了,她的心情却格外的平静,“也许我?们之间也需要距离。”
一年的相处,从讨厌,到了解,再到如今的平静,每一个节点?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结果怎样也许并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她知道她所思所想,而她也刚好能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祝她前程似锦。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说声再见。”
alisa说:“我?也希望你终会在你所期待的道路上达成所愿。”
向内看自己
茗城的?冬季很长,是周纾和中学时代对茗城的第一印象。
她十三岁回茗城长住,到今天?已经十九个年头?,最初她是不愿意留在这的,一心想?回到伦敦去。
那里有她童年的回忆,有母亲的?影子,她追逐影子在阳光下跑,空气是清新的?,愉悦的?。
茗城的?冬季太长了,雪总是没完没了的?下,给每个人裹上了一层冰冷的?伪装,不可接近。
唯独她,不一样?。
她是雪天?里唯一一道光,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入她的?世界。
她像是天?然没有伪装和面具的?,坦坦荡荡,永远保持一颗初心。
周纾和留在茗城多多少少有她的?原因,从第一次见到她,再到第一次拥抱,怀抱之间没有缝隙,皮肤贴着皮肤那种触动。
她第一次在茗城这个没有温度的?城市感到温暖。
绝望生出一朵花来。
她和黎聿声之间说不好是谁先救赎了谁,拉着另一个人的?手走出无尽的?深渊。
但她总归明?白,在她最绝望,想?要轻生的?那一瞬间,确实是她拉住了自?己的?手。
母亲去世,心里受到刺激,祖父,父亲的?冷漠,家庭关系的?疏离,十三岁的?自?己确实是一件古怪的?易碎品。
周纾和想?也许从十三岁之后,这件古怪的?易碎品被放进?一个终于适合她的?箱子里,完好保存至今。
下午黎聿声来病房找她,她正在窗边摆弄那盆小赤楠木,她很喜欢它旺盛的?生命力,这盆花在送来没两天?的?时候几尽枯萎。
后来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现在依旧向上生长。
黎聿声走过来叫她,“姐姐,你看这花,也是神奇。”
“嗯,养过这么多年花,没见过这种的?,明?明?根部已经坏死,却奇迹般存活下来。”
黎聿声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陪她闲聊,其?实也是怕她闷了,周纾和确实待在房间久了会闷,有时候处理点公司的?事情,也不会让自?己太累。
闲下来时,觉得空虚,不免多想?,她尽量让自?己有点事做。
黎聿声沉下气说:“绮和离开茗城了。”
周纾和并未感到惊讶。
黎聿声不免疑惑,“你都不惊讶吗?之前我们还讨论她和alisa姐的?情况,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她们之间的?微妙关系……看出现在的?结果?”
“结果?”
周纾和笑?笑?,“也许还有转机呢。”
“前段时间绮和叫我去酒吧,也同我说了很多,有些点我挺同意她说的?,我也从没想?过这些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以?前我和她在爱丁堡,读a大,一起读了四年,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会选择以?前的?生活方?式过一辈子,直到祖母去世,她变的?真多。”
周纾和说:“每个人都会变的?,某一天?突然就想?明?白了,变化未必是不好,保持初心不变也未必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绮和选择了离开,自?然有她的?理由和想?法。”
“我明?白,希望她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晚上黎聿声陪周纾和吃晚饭,在她房间吃,食堂订好的?粥和小菜。
周纾和不能吃辛辣油腻,刺激性的?食物,所以?订餐都很清淡,只?在白粥里加了些糖。
黎聿声特地买了白糖回来,装在玻璃罐里。
黎聿声转身去放糖时,周纾和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她感觉到身体不适,本想?要支开黎聿声。
但她很快折回来。
“两勺应该够了,糖吃太多也不好。”
“我去趟洗手间……”
黎聿声立马发现了端倪,跟上去。
“你是不是不舒……”
话音还没落,周纾和已经伏在洗漱台上吐起来,边吐又带着咳喘的?声音,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出,腥咸的?味道从口腔深处传来。
比黎聿声先惊的?是周纾和,下意识用手捂住。
“阿声,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