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归原位,没有变好,但也没变得更糟糕。
这种难受的滋味,方知同已经完全适应。
三年来每日每夜都是如此。
不难受反而让他感觉奇怪。
“我去打个电话。”
童话没再理他,着急地跑进屋,将门关好。
方知同伏在桌上,合上眼,捂住胸口。
心跳快到像打鼓。
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t。
可能比起紧张,更像生气。
她把本来应该给孩子的名字,命名一只狗。
她还真的是不把他们父子俩当人看。
方知同闭上眼,听到童话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声音,看上去很着急。
一只狗,发烧到40度,需要这么着急?
还是说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现在有多难受。
或许是真的看不出来吧,方知同哂笑。
买糖果灯的那晚之后,童话再也没跟他提过糖豆儿这个名字。
虽然是她自己起的名字,但大概还是只有方知同一个人记得。
既然她连这个名字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看出他因为一个名字濒临崩溃。
方知同咬紧了牙,努力压制着难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哭,至少在童话面前,一滴眼泪都不能有。
她越是不在乎这段婚姻,方知同就越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乎。
他像在跟她较着劲,一秒钟都不想输。
童话的电话打了挺长时间才出来,没事人一样走到餐桌旁,看一眼盘子里剩了一半的小笼包,问他:“还吃吗?不吃你去刷个碗。把桌子收拾一下。我要出去。”
“去哪儿?”
方知同看向她。
“宠物医院。去问问小狗狗这种情况怎么办。”
童话说。
“美国没有宠物医院?还是你那个叫顾小新的朋友不知道宠物生病了可以带它去医院,非要你操心?”
“我就出去一趟而已,你那么多事干嘛。别管我。”
童话不解地看他一眼,这就从屋里拿防晒衣,简单穿好,也不打扮,急慌慌背上包就往门边走。
方知同的难受几乎堆到了嗓子眼,偏头看她到门口,手忙脚乱地穿鞋,甚至着急得鞋带都没扣好就直接出门。
门被她狠狠关住,声音大到方知同攥住拳。
他整个人松懈下来,费力地喘了一大口气,三年前那种活不下去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