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莫锦歌听得真切,可心里的愧疚担忧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消失尽贻,她张了张口,却又找不到话反驳。他是宇文赜瑄,一向以来,她知道,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没有可是。”
宇文赜瑄对莫忆苍使了使眼色,语气强硬地说道,不容反驳。
莫忆苍会意,小心翼翼地扶起有些失神的莫锦歌,往西门走去……
回到营地,已经到了午时。营外已侯了不少人,焦急地徘徊,宇文赜瑄此举实在是太冒险了。那个替莫锦歌上药的白发老翁早已满头大汗,见他们平安回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隐约看见莫锦歌也在其中,不由得蹒跚走了上前,为人医者顾不上其他的,眼里就只有脸色苍白的莫锦歌,他皱着眉,扶起已经接近半昏半醒的莫锦歌,责备地自语,“怎么回事!是想要残废了么?”
莫忆苍的身上也沾上了些许莫锦歌的血迹,对身旁的老者叮嘱道,“大夫,她伤口上已扎了针,止了血的,麻烦你再替她止止痛。”
老者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手招来了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将莫锦歌小心翼翼地平放上去,拱手而退,“主公,老身先退下了。”
宇文赜瑄点头应允,好生将莫忆苍与路迪安顿了下来,随后便召集了营中所有将士,一头扎进营帐,一直到天黑,便再也没出来。
“忆苍姐,我想回家。”
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风波的路迪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怜兮兮,他窝在角落,眼角已经隐约有些许泪光。他本是在柳叶镇里自由自在,像林里的鸟儿,虽然孤苦伶仃,但也过得快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性命被人操控在股掌之间。
安顿好路迪,本是打算回去自己营帐的莫忆苍停了脚步,转身,看着那个曾经笑起来有着酒窝的少年,哭了。
莫忆苍缓缓地又向他走近,索性在他身前坐了下来,蜷缩起了腿,就这样面对着面坐在地上,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柳叶镇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们就这样坐着,各自说着开心的事。
拿下面巾,路迪定定地看着她。莫忆苍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她抿了抿嘴唇,开了口,却了无声息,她只需要他明了,就可以了。
这个长长的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路迪睡了,依旧在角落,蜷缩着身子,眼角有些许泪痕。忆苍睡了,躺在地上,路迪的身前,嘴角有些许笑意。
“等到某一天,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忆苍姐再送你回去柳叶镇。”
这是路迪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莫忆苍给他的承诺一般。他什么也没说,倦意席卷了他,浑浑噩噩中,他记得自己流了泪,他依旧选择什么都不说,不说,忆苍姐,我喜欢你。
在他与她的爱情面前,自己的依恋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沙粒,他只需要深埋心底即可,埋在那苍苍的山林里,长长久久,一世不朽。
忆苍姐,你们都会好的。
夜已深。
宇文赜瑄静静地挑帘进来,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二人。你啊月光下,莫忆苍的脸颊透着诡异的光芒,有荧光在在若隐若现。宇文赜瑄大吃一惊,在忆苍的脸颊上摸了一摸,那荧光是切切实实在她肌肤下闪现的啊……
虫子般扭曲着的荧光,宇文赜瑄心想,难道,这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