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说,将几袋打包好的小糕点递到了奚陵手上。
奚陵收下了糕点,却没有回应,沉默片刻后,便扭头离开了。
华珩的修为摆在那里,剑御得比白桁稳多了,奚陵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因而也没有抱住他的打算,两个人一个剑一个剑尾,板板正正保持着距离,中间甚至还能再站上一位。
他垂眸,看着下方一直仰头凝望着自己的白桁。
奚陵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生过很多很多次一般。
但没等他想明白,白桁的身影就随着距离的拉远消失不见。
华珩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
一路无话,一行人全向玄裕宗前进。
他们这一回路上没怎么停顿,只在一处破庙中勉强休息了一晚,但到
达玄裕宗时,却也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玄裕宗外设有禁飞阵,众人落地的位置没选好,先映入眼帘的,便并不是玄裕宗那熟悉的白玉制成的山门,而是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华丽建筑群,宫殿一般,辉煌夺目。
今天的夕阳很美,霞光落下,琥珀般流光溢彩,将奚陵的侧脸照得如梦似幻,他抬头,在琼楼玉宇中,看到了这片建筑群的牌匾。
“医仙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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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华珩有些谨慎地开口。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可以差人吩咐我一声,我会尽全力为师兄分忧。”
华珩语气坚定,似乎不管奚陵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做。
奚陵并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却并不答应,而是低头,吃了口白桁给他的
()果脯。
说来也怪,
奚陵往常都是手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唯独白桁这次给的,他一直拿在手里,却始终没动。
就好像……怕吃完就没有了一样。
这个联想让华珩整个人都不好了,本就严肃的脸更加板正,沉声道:“此人来历不明,行为举止又古怪得很,师兄还是不要轻信。”
他看着奚陵手里的东西,其中含义再明显不过。
他觉得这玩意可能有问题。
闻言,奚陵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
弟子们都很自觉,不会偷听长辈的对话,都在不远处坠着。
奚陵看着华珩,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瞧不出任何情绪:“你又要派人看着我了吗?”
闻言,华珩一慌,有些急切地解释:“我不是……师兄身体太弱,又总不配合吃药,我只是担心……”
他身量很高,站直身体以后,奚陵看他时都得稍稍仰头。
可这样高大的身体,这样显赫的身份,却因为奚陵的一句话慌了心神,在他面前写满了弱势。
“嗯。”
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奚陵并没有同他争辩,而是问他:“那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呢?”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奚陵说话时有种软乎乎的腔调,可说出来的内容,却令人遍体生寒。
闻言,华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脸逐渐染上惨白,奚陵却看不见似的,慢条斯理嚼完了嘴里的东西,看着华珩的目光没什么情绪。
“玄裕宗掌门?可我并不是你玄裕宗的人。又或者是我的师弟……”
他一顿,残酷地继续。
“可是……你好像已经被逐出玄阳门了吧?”
!。”
闻言,奚陵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这口气,松完又莫名有点恼,于是后退了一步,和白桁保持距离,抿着嘴道:“没难过,不要跟着我。”
“好好好,没难过。”
白桁还是笑,不过这回声音轻了一点,目光一点点描绘着奚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