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香案上的祭品。
张一贺俯下身子,在他颤抖的耳垂旁轻轻说:“亲爱的,可以吗?”
“不……”
他听到自己濒死一样的尖叫,“离我远点,我不要……”
“你答应我了,不要总是出尔反尔。”
男人宠溺的笑了笑,“乖。”
“我没有……滚,滚……!!!”
世界归于黑暗。
“呼……呼……”
白岐玉喘着粗气,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窗外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离谱的梦让他觉得荒谬又恶心。
春梦?……他如此厌恶张一贺,怎么会?
可那股旖旎的爱意挥之不去,梦中,男人温柔的细细的吻犹如刚发生的事情。
稍一回想,他便心头一阵悸动,忍不住渴望更多……
他踉跄着下床,冲去洗漱台,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十月份的自来水冷的刺骨,带给他冷静。
他看着镜子里疲倦、苍白,双眼发红的人,心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午的那句幻听,或许是真的。
祂不杀他,不让他离开的原因,是想和他交配。
白岐玉不会发痴的认为张一贺对他产生了“爱意”
。
可他又迷惑不已:他没有生殖系统,对于尚未摆脱初始欲望的怪物,无法繁殖的交配理应是没有意义的。
总之,再睡已然不可能了。
一想到梦中包裹自己的漆黑蠕动的肢干,张一贺英俊皮囊下真实的面貌,他就止不住的反胃、恐惧。
晚上几乎没吃东西,加上反胃,胃里一阵阵泛酸,烧的食管疼,像吞了硫酸般痛苦。
家里没有药,他也不想步入阴影中冒险。
他就这么坐在飘窗上,开着房里所有的灯,在明亮、冰冷的灯光里,等到了天际鱼肚白的黎明。
6点20分,小区外卖豆腐的小车来了。
矮胖大叔敲着梆子,中气十足喊“卖豆腐嘞——”
家家户户起了床,开了门,人声嘈杂起来,鬼怪的时刻谢幕,活物的时刻到来,新的一天苏醒了。
白岐玉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冲下楼去找孔大爷。
奇怪的是,一楼东户敲门无人应。
远远地听到院子里的交谈声,白岐玉便出了楼洞。
小云儿起床真是早,6点30分已经在院子里玩了,孔寒似乎和她关系不错,两人蹲着,在地上玩弹弹珠。
玻璃清脆的撞击声把鸟雀们吓的飞远,叽叽喳喳的骂。
白岐玉通常是8点多下楼,从未出现这么早过,孔寒惊讶的起身打招呼:“白叔叔好,今天起的真早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