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正吃着西瓜,脸上嘴边
都沾了西瓜汁,哈哈笑道,“对,她肯定全招了。”
何多金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时,千彩正在洗碗,“妈,回来啦?”
何多金环顾客厅,小声问,“李观呢?”
“他洗澡去了。”
千彩往围裙上擦擦手,打开盒饭的包装袋,“今天周芳做什么菜?”
“你别管她做什么菜了,我跟你说啊,”
何多金脸色严峻,瞄向洗手间的门,“刚才大喇叭告诉我,她二姑的表姐夫今天在华兴门看到李观跟一个年轻姑娘逛街,还有说有笑的。”
千彩笑了,“她怎么这么闲啊?”
何多金道,“可不是嘛,尽盯着别人家那点事。”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彩啊,你怎么一点不紧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得警惕起来呀。”
“我警惕什么?”
千彩不以为意地打开盒饭。
“诶,这个是我的,”
何多金把最顶那个多加了份肉燥的盒饭放到自己面前,“你别不当回事,他前几天不是突然说什么要离婚,现在的人啊,脑子都容易犯糊涂。”
“不会,李观他不会。”
“你别太信他啦,他还是我儿子呢,当年我大姐他大姨都病成那样了,他死守着买房钱不肯借,要不是你把你哥那二十万给我,我大姐肯定当时人就没了。”
千彩嗔怪,“妈,你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还真记恨自己儿子呀?”
“我不记恨他,我就是看清了,他这人啊
,心狠。”
何多金又瞄一眼洗手间,小声道,“当年他考大学,瘦成个皮包骨,眼睛都凹了还整宿整宿地看书,每天早上四点出去跑步,雷打不动,哎,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无情起来才可怕啊。”
“你越说越过分了,嘘!别说了,他马上出来了。”
此时,李观静静地站在洗手间门后,热气弥漫,雾气遮住了镜子,没人看得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千彩见李观斜靠在床上一直没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李观将手里捏着的书放床头柜上,摘下眼镜,“没什么,有点累了。”
“那我帮你捏一下吧。”
千彩坐到床边,李观却翻身背对着她,“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千彩有点受挫,故作轻松道,“那行,你赶紧睡吧,我去看看厨房煤气开关关了没。”
千彩按掉床头的灯。
“千彩,”
李观喊住她,“你爸怎么样了?”
千彩的眼眶一热,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很容易就想哭,像现在,李观说的是“你爸”
而不是“咱爸”
,她听了又想掉泪。
“哎,他还是那样,医生的意思,像在暗示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了。”
千彩站在房门口,外面过道的灯照得她的脸半明半暗。
“我抽屉里有张银行卡,里面是我们能动的所有现金,有需要你就拿去用吧。”
李观说。
“好,我知道了。”
千彩轻轻合上了房门。
今天已经是刘松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