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行事只遵天道,心怀善念,杀伐果断,不能限于孔孟迂腐礼义。”
阿九正色说道。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若是追溯年纪阿九当有数百岁了,她的见解还是极为正确的。事实上他本身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先前的杀戮之举与早年所学的儒家中庸之道背道而驰,故此心中纠结。
“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这几日一直后悔不已。”
莫问说道。
阿九闻言没有接话,而是侧目看他,等他自说。
“她被胡人掳走之后,我与老五北上寻她,途中找到了她遗留的两件事物,那日在将军府遇到她时,我将那簪和红绸扔到了她的面前,旨在让她明白我一直在寻她,是她对我不起。可是现在想来,我当时之举极为不妥。”
莫问说道。
“有何不妥?”
阿九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莫问的面前。
“她若见到那两件事物定会惭愧无地,我担心她羞愧之下会寻那死路,倘若真的寻死,我岂不害了她的性命。”
莫问说道。
“羞愧自是难免,不过她既然屈身于胡人,想必不会寻死。”
阿九轻声开解。
“当日我若能保护她周全,她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寻她之时我便料到她会失身于胡人,但我并未心生隔阂,谁知前往将军府见到了她与胡人的百般丑态,令我如鲠在喉,咽之不下,吐之不出,我恨其品行有亏,却又怜其遭遇悲苦。”
莫问闭目摇头。
阿九闻言仍未接话,她虽然年岁长于莫问,却一直活于山中,并不比莫问多知世故,此外莫问心思聪慧,他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诉苦的友人而并非指路的长者。
“她进入将军府之后曾多次弹奏过我们婚之日弹奏的曲子,可是当我赶去相救,她竟然与胡人苟且尚不知耻,同为一人,缘何心性改变如此之大。”
莫问再度叹气。
“她本是寻常女子,寻常之人行平常之事,不对也无错。你们缘分既尽,你可休书一封,断去名分。”
阿九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我与她并未圆房,休书可免。我此时倒是庆幸将军府中那一干人等并不知道我是寻她去的,不然她势必要受到迁怒牵连。”
莫问摇头说道。
“你与林姓女子并无夫妻之实?”
阿九惊讶的问道。
莫问闻言面色微红,摇头作答。
“既是如此,你们便不是夫妇,你千里寻她乃是圣贤之举,而她先前并未交身于你,移情他人也就不足为奇。”
阿九出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