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牵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带着无尽悲哀。
沉默许久:“阿耶去世了,他再回不来了。”
无声落着泪问我:“芽芽要怎么办?”
我总是没有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也说不出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这样的话,只能尽所能的安慰,让她坚强振作起来。
不知怎的,想起阿翁走的时候,明明很早就意识到了,可还是来不及和他好好的告个别,还是有那么多话没能说出口。
也许是祖父走得安详,到如今我已经完全可以放下。
就很自然得以为芽芽也会是这样。
“悦之姐姐,芽芽尽力了。”
这是芽芽离开时冲我笑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人预告不妙,浑身泛起冷意。
为时已晚…
“跳楼的那个,当时有人看见,满地的血,还是很漂亮的小娘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当时就在场,你们不知道,当时人还没断气,还站起来喊,好痛好痛,浑身都是血,吓死人了,害得回去躺下就梦魇了。”
我使劲捂着嘴没让自己发声。
偌大的长安城这几天都在传一件事。
这样说的都已经算极正常。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瞎编乱造,说她是畏罪潜逃的罪犯遭人报复,更有过者说她是与畜生交合被发现,传什么的都有。
听了几天,我奇怪怎么没有人为她发声,试图寻找另一种不一样的声音。
没有找到。
她很好,只是累了,坚持不住了。
小柳芽最终却没能抽芽。
众人只是把她的死当成了饭后谈资,没有人愿意真正去了解。
我也不停地问自己。
在发现她没有去阿福满月酒时为什么没有去了解原因?
芽芽最后见的人是我,在她离开的前一天,来找我,是不是?
不敢往后想,我会怨恨自己,再无法得到安宁。
也是这一刻,我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察觉到她情绪的,可当时自己心情不佳,就没有去回应。
为什么没能抱抱她?
芽芽她一个人吞下了多少委屈。
父亲去后,有人要强占柳家房产,母亲死活不同意,他们就暴打母亲。
母亲在她面前活生生被撞死。
那些人不仅没有感到害怕,还对她动起手。
刺伤了其中一个人,才趁乱勉强逃过一劫。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不敢出去,没有吃东西,桌子凳子全部拿来堵门,还要面对被砸门和辱骂。
和母亲的尸体待在一起,直到尸体开始腐烂发臭。
孤女为把母亲下葬,哪怕心中不甘,将属于一家的居所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