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子,下来呀!”
壮汉话的口音很奇怪,就像是嘴里含了一根木片一样,音不准,但是却能听清。
“我……麻了!”
萧远苦着脸道。
“哈,我当啥事呢!”
壮汉哈哈一笑,几步就冲了过去,轰的一声撞在人腰那般粗的松树上,松树剧烈一晃,萧远已经麻掉了手脚再也扣不住大树,腾云驾雾似的飞了下来,跟着身子一重,却被大汉给拎住了。
“谢谢这位大哥了,让我躺会,一会就好!”
萧远躺在草地上,让麻的身体一的恢复着,血脉初通的一阵阵刺痛感让他除了眼睛,哪都不敢动,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大汉。
大汉身边一米八左右,但是却极其建硕,皮肤微黑,闪动着金属似的光泽,脑袋上的头很长,在头上绑成一个个的辫子,看起来充满了嬉哈的风格。
这大汉越看越是怪异,看他留着辫子,是清朝人吧,可是脑门又没有剃光,萧远想不哪个朝代是这种型。
“这位大哥,这是哪?现在又是哪朝啊?”
萧远恢复了一,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千根钢针攒刺般的痛。
大汉这会正回身剥着狼皮,听了萧远的话,不由得回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这娃子,官话得倒是挺好。”
“这是辽东,我叫古狼,鄂伦春族人,至于现在是哪朝嘛……可不太清楚。”
大汉捏着下巴道。
“不清?”
萧远心头不由得一惊,难道是乱世?
话的功夫,这叫古狼的大汉已经将两张狼皮剥完了,从嘴部剥起,然后翻转过来,皮层上不再一油脂,剥完了一边着话一边又利落的将狼皮翻了过来,拿着刀子在四周割了些草,一边向狼皮筒子里填着草一边接着道。
“外头正打着仗呢,我去外面交易皮毛和盐巴的时候听,满清西军打过了长江,可是大明的火枪队也打到了辽东,唉,战乱呐,人命不值二两盐巴!”
古狼着不停的摇着头叹着气。
“呃……”
萧远不由得一愣,满清打过长江他能理解,在他的记忆里,清朝在后期势如破竹,自吴三桂开关引清入关以后,人数稀少的满清竟然一路顺利,本想打个秋风,可是眼见中原起义不断,战乱不断,就势打了下去,结果白捡了个天下,成就二百余年的蠢昧满清时代。
可是他还从来都没有听什么清军西路军打过长江,可是明军的火枪队竟然打到了辽东。
“大哥,敢问现在大明是哪位皇帝当朝?满清又是哪位皇帝?”
萧远心的问道。
“噢,我上次听大明的皇帝是什么号世新,谁知道他叫朱什么,反正都是姓朱吧,满清嘛,两年前那个叫康熙的叫大明的将军给用炮炸死了,现在当皇上的是他的儿子雍正,满清现在皇姓爱新觉罗,叫什么玩意我就不知道了。”
古狼着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什么?”
萧远已经完全假了,从那个棍子一样的东西形成的光幕掉到这里,闻着空气,望着丛林他就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到了古代,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古代。
从古狼的话中可以推测得出来,大明没有灭望,满清依然勇猛,可是却被大明的火器牢牢的住,战事犬牙交错,争夺着大好江山,这倒底是个什么样的狗日历史。
萧远转着眼珠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十几分钟之后,除了身上还有些麻之外,行动也不受影响,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那根棍子还在,万幸万幸,希望它还能带自己回去。
“这仗还没有打到咱们这里吧?”
萧远看着古狼收拾好了两个狼皮筒子连忙问道,若是打到了这里,立刻就用这个叫开拓器的棍子带自己回去。
“没,辽东山多水多,我们鄂伦春人是山林的民族,在这里我们才是主人,就算是满清刚兴起那会,我们鄂伦春人都不答理他们,想进山,哼哼,问问我鄂伦春猎手的弓箭答不答应。”
古狼傲然的道,跟着整了整身后的弓。
那张弓,粗糙之极,弓臂是用榆木制成,足足有手臂那么粗,粗糙,但是弓力却大,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拉得开。
“娃子,中原来的吧,反正也来了,正好到我们部落里坐坐,好久都没来客人了。”
古狼很是热情的道,少数民族的热情好客是出了名了,相比之下,人口最多的汉人就显得有些家子气或者精明许多了。
萧远立刻答应了起来,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能感受一下原始的少数民族部落的风情,也是一件乐事。
幸好,这里距离鄂伦春的一支部落并不远,不过这并不是古狼的部落,但是古狼来了,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一个个打着招呼,倒是那些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萧远。
萧远的模样太怪了,这些鄂伦春人只穿着兽皮,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光着脚,但是萧远却穿着t恤衬,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李宁运动鞋,这一身放在现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在鄂伦春人眼中看来,短头还无所谓,身上的衣服就怪异多了,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天色渐黑,一个个的火堆了起来,用桦木搭成了木楞子里也钻出不少人来,萧远好奇的探头向木楞子里看了一眼,这种木愣子是用三根桦木搭成,周围蒙着桦树皮还有兽皮,头还有孔洞,用来排烟,在这木愣子里,直接就着一堆火。
围着火堆,钻着一些兽皮草垫之类,看样子似乎是睡觉的地方。
“来来,萧老弟,你可是客人,来尝尝我们鄂伦春人的口味!”
古狼拖着一头割开了脖子的公鹿大步的走了过来,将这足有近三百斤重的公鹿向地上一扔,出扑嗵的一声闷响。
古狼拔出腰间的刀子,割开鹿肚子,取出里面的胃囊来,心的剖开,将里面没有消化净的草食翻出去,然后放入水中清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