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霁予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霍思琪不在房间里。她没多想,打开门准备去洗手间,就见霍思琪从客厅往房门口走。林霁予一探头,就看见董宗源衣着完整地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还盖着他的羽绒服外套。
林霁予小声八卦:“他怎么睡在外面,跟女朋友吵架了?”
霍思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呀。出来就看见他躺在那儿,我怕他着凉,给他盖个外套。”
两人刚要继续研究董宗源为何这样,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响动,便一齐转过头。
董宗源的女朋友三两步向她们走来。她的脸和眼睛都肿得不像样,显然前一晚哭过。不及细想,她已然蹿到了两人面前,不客气用手指着林霁予,怒斥道:“是你告的状是吧?就因为昨天说了你两句,你就跟我男朋友污蔑我?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被人指着鼻子骂,林霁予本该回怼。可她此刻却是一脸茫然。她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连反驳都无处下嘴。
林霁予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对方一听,愤怒地提高了音量:“跟我在这儿装?我告诉你,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伸手就要去薅林霁予的头发。
林霁予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你干什么?怎么还要动手?”
霍思琪见状,也赶紧去阻挡。
对方应激一般不停挥动着剩下的那只手,试图躲避控制,长长的指甲三番五次逼近林霁予和霍思琪的眼睛和侧脸。林霁予边躲边拦,奈何对方挣扎得更猛烈。
三人动静极大地拉扯着,对方猛地抽出手臂,作用力让她身体失衡,整只手划着抛物线飞出去,指关节狠狠地撞上了霍思琪的眼眶。
董宗源被声音吵醒,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个画面。他从沙发上迅速爬起,大喝一声“停手”
,一下子蹿到三人面前。
霍思琪和林霁予松开手,见状不妙,默默后退半步,给两人留出空间。
董宗源的女朋友怒不可遏,指着林霁予大叫道:“是不是她跟你说我出轨?她是胡编乱造的!”
董宗源像是被抽干全部力气,反而平静下来:“你不要冤枉别人。只要是做过的事,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董宗源竟然终于发现女朋友出轨了……面对这个大瓜,林霁予没有往日吃瓜看戏的兴头,只觉尴尬,赶紧拉着霍思琪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房门紧闭,却关不住声音。
董宗源冷淡的话穿插在女孩的嚎啕里。
“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出轨的时候,一点也不难受,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我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跟你提分手了。”
“是,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我真的累了。咱俩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你搬出去吧。”
林霁予听得心惊。两人刚搬进来时的甜蜜亲昵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走到无可挽回的绝路。
爱与不爱,都是如此明显,无法矫饰或遮掩。
许是因为分手分得太过惨烈,董宗源的女朋友——现在应该说是前女友了,走得也很决绝。
她迅速将自己的东西清理好,叫上搬家公司,连夜把东西搬走。至于为什么能这么快,到底搬去哪里,连董宗源都没有过问,外人更是不必介怀。
她最后的情绪竟然给了林霁予。
她恨恨地看着林霁予:“因为我有男朋友帮我出房租,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吧?我告诉你,离开董宗源,我照样能找到男人。你就继续扣扣搜搜地靠自己过日子吧。”
林霁予完全不生气,只觉得疑惑,权当遭遇了无妄之灾。
之前董宗源帮他女朋友租下当衣帽间的小隔间也搬空了,余出一张床来。霍思琪找林霁予商量,正好她在找房子,这里离力场近,价格也合适,能不能直接租掉这个小隔间。
原本就是三个人住,霍思琪搬进来,还是三个人,对林霁予并没有影响。甚至水电费也可以按照人头算了。林霁予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房间会不会太了?你东西能装下吗?”
林霁予替霍思琪考虑。
霍思琪羞赧地说:“董宗源说他东西不多,房间里还有一些储物空间,可以借给我用。”
林霁予心头闪过一丝讶异。但既然他们达成了一致,她也无需多说什么。与霍思琪签订合同后,她很快定好了搬进来的日期。
搬家那一日,董宗源特意请了假,在家里接应霍思琪。林霁予一回家,就看见两人撸着袖子,热火朝天地整理收拾。董宗源亲力亲为,卖力得好像他才是新搬来的那个租客。
回想起董宗源前女友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林霁予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在这场搬家攻防战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林霁予表面不动声色,只在心里从里到外地审视、丈量着霍斯琪。起初是有些膈应,但很快又释然。
各好一道,各行其道。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谁又说得着谁呢?
最激烈的雄竞之地,职场,情场,运动场。
最激烈的雄竞之地,说起来有三处,职场,情场,运动场。
潘承宇以运动场为职场,在这两个领域里完成双杀。
从开头就出问题的连锁品牌加盟店,到独立运作的800平商业健身房,再到这家全国顶尖的超级健身房,是他为职业生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配重片。
任何行业,能做到顶尖,都是无上荣耀,潘承宇才32岁,就靠力场成就了雄竞的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