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楼白启嘉说:“请你喝咖啡?”
秦歌摇摇头:“咖啡对身体不好,出来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白启嘉还进去找了个位置,把秦歌摁坐下,顺便塞她怀里两个大袋子,自己去点单了。过来时,手里端着两个大纸杯,一杯放进秦歌手里,又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纸盒,说:“积分刚好够,就换了一个,送你。”
纸杯一拿近就闻见浓浓的奶香,她喝了一口,这款号称从自家有机农场每日特供的鲜奶浓稠得挂在了她嘴唇上,白启嘉把纸盒打开,里面是个粉红色的保温杯。
“你用不着吗?”
白启嘉说:“只剩粉色的了。”
秦歌其实不想收,白启嘉看出来了,坐正了些,手臂放在小圆桌上,问她:“跟我相处很为难吗?”
“啊?不会。”
说完自己都心虚。
见着他装不认识,平时说话疏离极了,拉她出来一回简直要了她的命,白启嘉心里默数秦歌的罪状,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今天谢谢你,以后不会麻烦你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种叫做遗憾的感觉瞬间充斥秦歌的感官,是啊,是自己太别扭了,我们曾经是很好的同学不是吗?他对爸爸多有照顾,对她也很好,她其实不曾说过,高三那年,也是她认为最珍贵的。
“白启嘉。”
在他伸手拎走购物袋时,她拉住他的手握了握,说,“请让我倒回时光,重来一遍。”
“好久不见了,白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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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过往,终会重逢
? 第二天早晨查房的医生换了一队人马,刘主任翻着四十四床病例觉得眼熟,看完后笑眯眯地说:“白医生下夜班回去休息了。”
实习生们吃惊地看着大主任对空气说话,赶忙翻看值班表接话:“对对,白医生已经值了好几个夜班了,明天下午才会过来。”
刘主任说完后看着秦歌,依旧笑眯眯:“明天下午哦。”
秦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主任很和气。刘主任走的时候还特地安慰了一句:“放宽心,没什么大事,慢慢养着就行。”
然后:“有什么事不懂尽管问白医生!”
这天他们病房的床头铃坏了,换瓶只能到护士站去说,秦歌数着数,不慌不忙地去护士站要求换瓶,一转身,就看见迎面走来正在穿白大褂的白启嘉。白启嘉扣好最后一个纽扣抬起头,现几步外站着秦歌。
她散着的头还是湿的,主动朝他挥手,笑着说:“早,白启嘉。”
白启嘉细细端详她这副模样,记得许多年前6天喜欢上大学里的师姐,纠缠了半天人家以不喜欢小弟弟而拒绝,但这货少年时期喜欢的姑娘多数是姐姐,他摸清了自己的规律后颇有些男人的得意,问他:“小白,你喜欢哪种女孩?”
那时他没理睬那货,但心中还是有个大概的样子。
恩,披着一头长,安静坐在画架前,弯腰洗时头从肩头滑落,小心翼翼地用没有被水彩染脏的小手指把碎勾至耳后,露出太阳穴到眉尾之间的皮肤,那里有一颗小痣,眉尾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迎着光时,就变得毛茸茸金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