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福奉完茶,在殿门口咋舌。
从仁寿宫到乾清宫,就把皇上给哄好了。
师傅不愧是师傅。
郑喜带了块儿白玉,在诏狱里找到的谢秉期。
里头的人跟他说:“郑大人,谢指挥使审了一晚上的犯人,清晨才合上眼,衣裳都没来得及脱,这还没半个时辰呢。不知您找他可是有要紧事?”
若是要紧事,谢秉期现在可没法听差。
这厢不等郑喜答话。
谢秉期这人也是狠,听见动静,睁眼醒来,衣冠齐整地出来,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嗓音沙哑:“郑大人,什么事?”
谢秉期其实生得俊美。
可诏狱暗无天日,人在里头待得久了,难免有些失了人性。
一眼看去,这会儿却只叫人注意到,他猩红双眸中的阴沉。
郑喜当下笑起来,竟在谢秉期身边显得正派许多。
他挥手让小太监上前,打道:“皇上有赏。还不快来领你的老婆本儿。”
一块白玉呈到谢秉期跟前。
谢秉期瞥了一眼,接过谢恩。
他和郑喜去了房中,单独问道:“皇上这回吩咐办谁的案子?”
夺嫡之后的收尾尚没完成,他手里积压的案子还多得很。
郑喜不急说事情,而是指着白玉,道:“仔细瞧瞧,白玉无瑕,这件事你可得办的漂亮。”
又提点道:“这事儿办好了,比你办其余的十件案子都强。”
谢秉期一挑眉。
他经手的案子,还从没出现过瑕疵的。
这回天子竟格外要求“无暇”
,不知是什么要紧事。
郑喜仔细说了谢秉期要办的事情。
此事重点在什么,他也说得很清楚。
谢秉期听完笑了笑,感激道:“谢郑大人照拂,以后还有这种捡便宜的案子,多想着我。”
郑喜起了鸡皮疙瘩:“你别笑了。”
怪渗人的。
谢秉期仍旧在笑。
从没遇到过这么简单的案子,就是不知,他那些审人的手段,在这中间,到底用不用得上。
若不用上,岂不对不起天子赏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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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雪昭自打宫中回来,乌家便紧闭了大门。
乌老夫人原是不怎么念佛的人,都开始念佛了。
没法子,实在是惊到了,没想到乌雪昭一下子招了天大的福气,竟能陪着太妃娘娘去国寺里祈福。
荆氏听说后,在老夫人院子里来回踱步,双手合十,激动地向上天祷告:“我的老天,乌家列祖列宗,这是祖宗显灵保佑我们家雪昭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