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岑伤的语气带上犹疑,他沉默片刻,慢慢抬脚向这边迈出了一步。
滚……别过来……!
身体被铁钳似的双手死死按在水中,无法呼吸,无法挣扎,点玉还在挺腰,却也不过是最后的求生本能。最后一丝氧气也被身体吞噬,肺部的空气彻底消耗殆尽,只有下体高热湿软的肉穴还在要命一般疯狂吸裹。窒息濒死的尖锐快感将点玉送上前所未有的巅峰,生命在流逝,意识在消失,唯有下体的快感是真实饱满的。点玉浑身震颤着,乳白的精液携带着蓬勃有力的生命力喷涌而出,在柔软湿热的巢穴中一股接一股地播撒着生机勃勃的种子。身体的肌肉正在瘫软,点玉抽搐几下,无声地张开嘴,整个人软绵绵地消散了挣扎的力道。
一连串气泡从他的口中升起,浮上水面。
呃唔!!!
这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内射,月泉淮双眼翻白,舌头不知不觉间吐出半截。脚趾死死地蜷缩在一起,月泉淮满脑白光,死命抓住最后的理智咽下所有媚浪的呻吟尖叫,掩藏在水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紧紧绷起,上半身的肌肉却被大脑的指令强制着全部放松,任由高潮在这具年轻又敏感的肉体中反复冲刷,眼中凝结的水雾终于接二连三地簌簌滑落,身前身后一起喷涌,高潮的快感被强迫放松的肌肉拉扯得格外尖锐又绵长,月泉淮无法呼吸地张着嘴,眼泪颗颗滑过他的唇角,留下淡淡的咸味。
泪珠坠入池水,将浮上的气泡个个打碎。
“义父?”
白光渐散,月泉淮脑中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听到岑伤担忧的呼唤。那声音竟然更近了!他心下一惊,顾不得还未完全散去的高潮余韵,只向左侧略一偏头。
黑白相间的刘海一晃,端着托盘的岑伤急忙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垂下头颅,不敢上前半分:“义父,今日的黑陨龙血。”
月泉淮张了张唇,被死命压抑过的喉咙一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咽下所有的颤抖和情动,发怒一般压低了嗓音:“出去。”
义父声音不悦,岑伤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应“是”
,如来时那样恭敬地退了出去。
月泉淮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松下身体靠在池壁上大口喘息。他喘了两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松了双手的力道,掐住点玉的肩膀将人从水里拎了起来。
小金乌的脑袋软耷耷地低垂着,微微隆起的胸脯也没了起伏的反应,整个人安静苍白得像具尸体。月泉淮扫了两眼,不无嫌弃地皱起眉啧了一声,捏着那人的下巴让他贴上自己的唇,哺送过去一口长长的气息。
鲜活的氧气如亲鸟渡食一般送入点玉的口中,顺着气管流淌滋润枯竭的肺部。点玉猛然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双眼睛重又有了生命的活彩。
“义父……”
点玉喉间还有被月泉淮刚刚掐出的手印,其色由红转青,看着尤其骇人。他不满地哼唧一声,扑进月泉淮怀里,撒娇地蹭着长者的胸膛,恃宠而骄地抱怨着刚才的委屈和粗暴:“要憋死了……义父……”
“哼……”
月泉淮捏着点玉的后颈将人拉起来,嗓音依旧低哑得不似平时:“出去,让岑伤不必带黑陨龙血进来了。”
点玉乖乖坐直了身体,乖巧地点头应下义父的吩咐:“是,义父。”
光线明亮又昏暗。
被固定在岩壁上的火把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火焰被固定成十步一个的光球,明耀耀地散发着温暖和光辉。
光线漫无边际地四散开去,弱不禁风地落在地上,散成一片混沌。暗吞吞的光芒昏红又浑浊,与黑暗暧昧不清地纠缠着,再分辨不出生育它的火焰那般的明亮模样。
又或者,光明与黑暗之间,本就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
这儿的密道又长又曲折。
就像巨蛇一样。
这里的光线又暗又红。
就像他手中的鲜血一样。
岑伤面无表情地端着盛放黑陨龙鲜血的托盘,定定地站在密道的入口,等待着义父的传唤。
左右的新月卫已经被他遣散。
留着干什么,等着听到不该听的动静吗?
搭在托盘边缘的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岑伤好像毫无所觉一样,双眼望向黑漆漆的密道深处,似乎那儿有某种奇怪的吸力,能够透过他的皮囊,将他的心肝与灵魂一并吸走。
又或许已经吸走了。
心间的破洞变得更大了,灵魂空荡荡地飘在半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具虚无的皮囊。
那具皮囊是饱满的。
灵魂知道。
可那只不过是看起来饱满罢了,他的内在已经被全部掏空,他现在不过就像一个皮革制成的空水囊,被空荡荡的寒风把皮肉撑得满满当当。
啊……为什么呢?
灵魂想了想。
倒也不必追根溯源,毕竟心间的破洞早就已经存在了。如果说要探寻他的空洞,那也不过是刚刚亲眼见过的、温泉池畔的景象而已。
昏暗的一洞穴、温热的一池水、赤裸洁白的一背影。
还有那默不作声的安静,简直像极了他可以近前的默许。
多美好的画面。
当然,如果,他是说如果,旁边没有那摊该死的衣服的话,这幅画面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