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倒了霉才会相信这些人有什么兄弟情义。
望尘无法,只好整个人钻了进去,他有些怕黑,刚爬没几步,双手就忍不住地伸在前面胡乱扑腾,不断摸索着脑袋顶上的干枯稻草,寻思着好像摸到了正确方向,努力想要往外推两把,就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给啄了一下。
……?
这一下可给他吓了个半死,只能挣扎无助地抱着脑袋,不敢再往前哪怕一步……
可那东西偏偏还不肯善罢甘休,照着这坑就是一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下嘴,他硬生生挨了好几下后,才听得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祖宗你快住嘴,千万别给我援兵的脑袋啄出个好歹来”
。
望尘就这么一脸懵地从坑里被拉了出来,抬眼一瞧,旁边站着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柏平昀……和一只昂首挺胸的猎鹰。
“大帅?小柏……”
望尘刚开口,对方立马竖起根手指,笑眯眯地比了个“嘘”
的手势,看起来一肚子坏水。
因此,柏清河他们并不知道“狗洞”
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只靠着见这洞里半天没了动静,猜想望尘应当是已经钻过去了。
于是柏清河用外袍裹住了脑袋,蹲下身,也利落地往洞里爬去。
这洞毕竟是贴着城墙开的,并不长,三两下就能爬到另一端。
柏清河已经隐约见着了洞顶上的亮光,松了口气,毫无防备地探出头去。
他刚一把拉下罩在脑袋上的外袍,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可真是聪明才智、成功险险保住了脸皮,就被人当头撒了一脚黑灰。
柏平昀憋着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小心脚滑了,抱歉。”
旁边那只猎鹰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应和似的啄了两口他的头发。
柏清河:……
吗的,他现在就要爬出去跟这老头拼了!
烈酒
两天的时间里,柏青舟自然也没能在皇城里闲着。
温言在那日的“交谈”
过后,竟然真的开始尽职尽责的给柏青舟当上了侍卫,成天跟着对方出入在各大酒楼和茶馆不说,偶尔遇到些不对盘的,还得很有眼力见地停下来给他们留个打机锋的空当——短短两日,温言已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北城里的人都觉得柏二少爷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
因为相比之下,柏青舟这位大少爷实在是太忙了。
好在温言本人有着相对沉默寡言的性子,即使这份忙避不开他,他从不多过问,仅仅只是眼皮一撩,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看着对方在谈生意的时候见缝插针,明里暗里地试探了不少人……
比较意外的是,柏青舟使用的试探手段并不高级,像是并不担心对方听明白他的用意似的,属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一挂——若是没有参与过相关事情的人,只会当他是多嘴一问;若是参与过,必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背上得起一层冷汗。